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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在惶惶中等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
严义来查房的时候,发现他状态不对,整个人都在冒虚汗,眼神涣散,喘气都不匀。
“你怎麽了?”严义上前探他的额头,“就做个检查而已,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沈砚之摇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
自昨天沈霖安给他打完电话後,他就一直心慌,心跳剧烈到快要跳出来,甚至让他心口疼。
总觉得的要发生些什麽。
严义拧紧眉心,拉起他的手,手指探上他的脉搏:“你怎麽回事?心率不齐?”
“今天抽血比较多,至少都是五管,你这样可不行!”
他这话说的很严肃,但沈砚之慌的根本听不进去。
“你害怕吗?”
“不是。”
沈砚之这状态,严义不可能信:“砚之,之前我就跟你说了要保持心态平和,一定不能情绪激动,你现在……”
“我没有害怕……”他强调。
严义轻轻放下他的手:“那你解释你现在的情况。”
总得给个解释出来。
或者哪里不舒服,或者出了什麽事。
总得挑一个说。
沈砚之抿了下唇,忽然掩唇干呕了一下,身子都侧了过去,一手撑在床沿,欲倒不倒。
严义给他拍背,也闭了嘴,不再问。
等缓过来一些,沈砚之才无力地掀起眼皮,说:“鹤声,可能知道我怀孕了。”
“?就因为这个?”
严义不明白:“知道又怎麽了?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
沈砚之顿了一下,闭了闭眼:“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个……”
他有些语无伦次,状态极其不对,差点严义都要给他打镇定剂了。
“你到底怎麽了?!”严义加重了语气,他真是从未见过沈砚之这样慌不择路的样子。
沈砚之低低喘息了几下,才说:“我有点……担心鹤声。”
“他有什麽好担心的?”
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麽,严义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现在才是最该担心的吧,你看看你现在脸色惨白的跟个死人一样。”
“……”
“不行。”沈砚之睁眼,拿过手机,先报了个警。
他把沈霖安来找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说他今天可能会回常城。
可他回来不是刚好吗?
苏鹤声在唐城,他有什麽好担心的?
沈砚之想着,渐渐平复了呼吸。
倒是严义一脸震惊,他光是听着都说不出来话。
“砚之……你真是偷偷做了很多让人害怕的事……”
“。”
沈砚之只是扫了他一眼,没回话。
严义说:“你胆子真的很大,敢跟亡命之徒打交道,你是真不怕死啊?!”
“……”
“算了,我不说了,你先休息会儿,半个小时後带你去抽血,得赶紧,不然等会你低血糖头晕。”
“好。”
严义不大放心沈砚之,在护士台叮嘱了几个护士,看好沈砚之的病房以及病人,这才离开。
他今早有个组会,等开完,沈砚之差不多抽完血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