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声细想了一番,哑声道:“所以…所以他没有打掉孩子是吗?”
“本来是要打掉的。”
严义补充了一些关于这个孩子的细节:“发现怀孕的时候,你们刚闹离婚,那会儿他身体不好,又因为你……总之,这个孩子是不打算留的。”
“今天也是原本定好的手术日期。”
苏鹤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严义眼神冷漠,无论苏鹤声做的多好,也不是对他,他没法动容:“但前两天,砚之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我估计他是在渐渐打消离婚这个念头。”
严义毫不客气地指责他:“苏鹤声,你不觉得你永远都是这样吗?总是莽撞行事,你很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吧?毕竟我都看到过热搜。”
“是。”苏鹤声任由他骂。
现在他的状态犹如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
“但是你一声不吭,不管你是没看到,还是装作不知道,或者什麽其它别的原因,你肯定是有印象的,後来唐臻告诉你,还有那个沈霖安,应该早就告诉过你吧?沈霖安跟你说的时候,你就怀疑了,是吗?”
“但你也没问过一句,甚至一回来就答应离婚,我还以为你多坚如磐石呢。”
严义义正言辞,也略带嘲讽。
像是要把沈砚之受的苦,遭的罪全都挂在这件事上。尽管他并不知道苏鹤声的真实想法,可他就是要将那些罪名,一并移花接木地盖在这件事的头上。
唐臻有点听不下去,觉得严义有些强词夺理。
“喂,你差不多得了,他是没问清楚,那你也没问他怎麽想的啊,就这麽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一堆,你不跟他一样麽?”
闻言,严义睨他一眼,冷淡道:“我没有义务关心他的想法,更没必要关心他的孩子。”
“……”唐臻又被怼了。
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想反驳,只不过碍于严义的凌厉的眼神,便止住了。
苏鹤声听着,脑子乱成一团,可他听明白了严义的意思,便没为自己辩解,猛地起身就要走。
“干什麽去?!”唐臻叫住他。
虽然他不同意严义的说法,但也害怕苏鹤声这个榆木脑袋又做出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我去看看砚之。”苏鹤声没敢说他其实是想去解释。
严义没管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鹤声,他刚刚那番话,明里暗里说了不少,但始终没有开口讲沈砚之的病情。
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他承认刚才有点过激,但他不否认苏鹤声对沈砚之的感情。
只是,万一把病情告诉他,苏鹤声知道了,恐怕不会答应留下这个孩子,那沈砚之……
严义压着一口气,跟在苏鹤声後面,回到沈砚之的病房。
这会儿床上的人蜷缩着,眉目紧蹙,一看就是陷入了沉睡,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睡得也很难受。
“睡着了。”严义轻声说。
苏鹤声也看出来了。
砚之没睡着时,他是不会蜷着身子的。
只是他注视了一会儿沈砚之,转头问严义:“既然不手术,怎麽还穿着病号服?哪里生病了?”
“感冒了。”严义说,“最近胎像也不稳,又感冒又操心劳神的。”
“我知道了。”苏鹤声低低说。
“天河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麽样?”
唐臻见话题转移,便知道自己已经从事情里摘了出去,随即放心且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手机。
今天他不值班,是他老师何主任值。
难得有能偷懒的时候,他可不想回去。
提到天河,浑身的疲惫便在瞬间席卷而来,苏鹤声挨着沈砚之坐下,时刻盯着他的状态,这才真正回过神。
“僵持。”
“他们态度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