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太熟悉,几天前的夜晚还陪他在办公室加班,又和他産生激烈的争吵。
最後变得嘶哑,是被他害得哭了。
他倏地转头,第三次望向大门。那里此时如他刚刚数次所愿,站了一个人影,那麽近又那麽远。
那个人影举着手,一边自荐,一边向会场里面走来,话是对着辉煌集团的发言人说的:“贵公司没有邀请病例到现场,所以我不请自来了。”
来人避开喻昉越讶异的目光,不与他对视,只是缓缓步至台下,将提前发放的身份牌挂上脖子,向工作团队说明自己的来意:“原本该站在那里的人是我,抱歉,我来晚了。”
工作人员仔细确认过他的身份,将人放进来。
闻霁没有绕道台阶,径直走到台前,没什麽表情地对着喻昉越伸出手:“喻总可以拉我一把吗?”
也听不出什麽感情的语气。
但闻霁讲话一向是笑着的丶活泼的。此时的话里没什麽感情,就意味着,他正在生气。
前一晚的闹得那样不愉快,他却还是如约来到现场。甚至,此时还动了要亲自成为实验体去推翻对方构想的心思。
喻昉越没有伸出手。他想让闻霁离开这里,或者回到听衆席去。
闻霁只等了他两秒,没等到回应,就收回了手,擡腿,想要直接跨到台上来。
闻霁的腿不只不能算短,甚至还很长,喻昉越见过很多次,裤管下的丶又或者是光裸的,所以他记得清楚。但台子设置得实在高了些,闻霁撑着用力,重心移动,没等站直身,目眩接踵而至。
不等身形摇晃,手臂被人握住:“闻霁。”
只是被叫了一声名字而已,闻霁却听出了戛然而止的千言万语。那里面好像藏着喻昉越的担心丶不情愿,和一些碍于自尊说不出口的歉意。
闻霁站稳身形,立刻从喻昉越的掌心抽出了手。
他迈步,对着发言人走过去。喻昉越在身後,又低声叫了他的名字。闻霁的脚步微微一顿,却还是选择无视。
他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我。。。前不久刚做了手术,目前大病未愈,应该可以算。。。半个病患?既然智能监控系统可以有效识别出用户的病情,那我应该是在场最适合来做这个验证的人。”
“你什麽病。。。”意识到衆目睽睽,发言人赶紧改口,“你要出具你的病情报告,我们评估後才可以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这个系统不应该什麽病情都可以检测出来才对吗?那我就卖个关子,不需要提前说明我得过什麽病了吧。以及,您请放心,”闻霁说着,转向现场的镜头,郑重地说,“我可以对我的身体状况负责,如果有什麽意外,和辉煌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讲完这一通免责声明,闻霁转回来,笑开:“不过我想,贵司的方案那麽完善,一定也不会偏偏就刚好在我身上出现意外,对吧?”
这一句讲得对方骑虎难下,只能叫人把模拟的监控设备拉出来。
闻霁向机器走过去。
喻昉越再一次拉住他:“闻霁,你。。。”
最终还是欲言又止。闻霁出现得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也暂时想不通闻霁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肯出现就说明不再在意那一晚的事,原谅了他?
但讲话的语气丶对他的态度明显又不是。他从没见过这麽严肃冷淡的闻霁,有些无所适从。
闻霁拂开他的手,音色很平淡地讲:“我已经康复了,喻总不是很清楚的吗。”
喻昉越只能目视着他走到监控系统前面,担忧地望过去,视线不肯挪开一秒。
闻霁在摄像头面前闭了闭眼,而後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摄像头的红色灯光亮起,表示机器开始运转。
闻霁模仿路人姿态,无意中路过的时候,向摄像头瞥了一眼。
系统捕捉到他的眼球构造,瞬间闪了一束强光。喻昉越站在一旁,有非常明显的感知。
但他没有太大的反应,闻霁却好似平衡系统失灵了一样,向後踉跄一大步,没稳住身形,眼看就要跌下台去。
【作者有话说】
喻总此时的心里有0个标,100个lp:闻霁原谅我了,闻霁没原谅我。。。
下次更新的时间暂时不定,应该不是周四就是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