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着他的名字,“于深,你在南城工作吗?”于深说,“嗯。”“那你的工作,还挺清闲。”他的语气不算客气。于深:“还行,南城的治安和人文环境好,基层工作也就不算忙,不过听说你是从a市来的,但今天是周五工作日,你的工作,也挺清闲。”宋闻洲的视线瞥向身旁埋头吃饭的许橙意,淡笑道:“不算清闲,但比较自由。”“工作自由,人也自由。”“你这话的意思是?”“字面意思。”两个人暗戳戳的互呛,许橙意跟外婆专心吃饭,他们呛饱了,她们也就吃饱了。晚餐后,许橙意主动要洗碗,两个人男人阻止着。宋闻洲说,“我来吧。”于深巴不得呢,说:“行,你洗吧。”宋闻洲收起碗筷,走进厨房。许橙意知道他自小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别说洗碗了,估计连洗洁精都不会用。她跟着进了厨房,说,“还是我来吧,你不会洗。”宋闻洲关上水龙头,直起身,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之前你的内衣都是我洗的。”这话惹得她热成了熟虾,“我以为”“以为什么?”“是专门的洗衣机洗的。”不等他再说什么,她丢下了一句“那你洗吧”,说罢,走出了厨房。宋闻洲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失笑一声。洗完碗出来,看到于深还坐在沙发上跟她打游戏,外婆正在料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们。他走过去,安静坐在一旁。许橙意感受到他的气息,不免有些分神,让对面推了塔,手机传来“defeat”的声音。于深抬头瞥了宋闻洲一眼,说,“再开一局。”许橙意已经悄然退出游戏界面,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于深识趣收起手机,“也是,我先回去了。”他起身,看宋闻洲还坐着,说:“你不走吗。”宋闻洲:“我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哪。”于深无语,拿他没办法,跟许橙意和外婆道别后拎着垃圾离开。下楼,听到纳凉的邻居们指着一辆奔驰e议论,“这好像是橙意那个有钱老公的车。”“不是说离了么,怎么又追过来了?”“谁知道呢,估计是后悔了。”于深看着那辆奔驰,更无语了。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去哪?别走,让我抱抱屋内,剩下三人。许橙意跟宋闻洲干坐在沙发上,外婆正悠哉游哉的在阳台修理花草,还很贴心的带上了玻璃隔门,给他们留足了说话的空间。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的走。良久,许橙意问,“你看到我的离婚协议了吗?”“没看到。”她诧异,“啊?我记得明明”难怪说自己是现任,她又问,“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跟我签离婚协议的吗?”“不是。”她有些蒙圈了,“那是什么。”他好没气的说,“来玩的。”“噢。”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她又说,“家里,只有两间房。”他句句有回应,“知道。”空气凝结了好半晌。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能说,“那你睡我的房间,我去跟外婆挤一个晚上。”宋闻洲答应道,“好。”说罢,她忙起身,“我先去洗漱。”一溜烟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先是整了整睡乱的床单,而后抱着睡衣走进浴室。外婆修理完花花草草,拍拍手,走出阳台,瞥了宋闻洲一眼,问了一句,“她留你过夜?”宋闻洲起身,高大的个头压在小小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局促,“嗯。”外婆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径直走进厨房洗手。洗完手出来,她拿起刚才于深穿过的拖鞋,说,“你穿这个吧。”宋闻洲有些嫌弃,但还是换上了。转头看到许橙意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洋桔梗,仔细拆开包装,问外婆:“有剪花刀吗?”外婆走进阳台,从工具篮里给他拿了一把,随后将客厅茶几上开败的荷花抽走,拿起青花陶瓷花瓶放到一旁,给他拿了个玻璃的瓶子。“用这个。”“好。”外婆回了房间。宋闻洲将桔梗长出来的花枝剪掉,随后错落的插进花瓶中。粉红色的花骨朵开得正艳,傲然挺立。许橙意穿着小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瞥了一眼花瓶,说,“我先休息了,你自便。”宋闻洲点头,“好。”夜色渐深,许橙意和外婆躺在同一张床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室内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