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九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谢回砚拍了拍他的臀,影九抿着唇,再也不敢乱动了。
谢回砚想要的从来不是花,而是折花的人。
如今花在手上摇摇欲坠,人也在他的怀里颤颤巍巍。
谢回砚咬上影九的耳垂,影九轻呵一声。
谢回砚逐渐不满起来。
影卫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毕竟柳怀之可是明文警告过他,不能与影卫发生情事。
影卫回来的那天,是因为他是个好庄主。
这几天,是因为他是个懂得配合大夫的好人。
好人难做,谢回砚一边轻轻磨,一边不甚满意地想。
影九手里的桃花被谢回砚接了过去,桃花花枝挑起影卫的脸,影卫眼中的水意顺着脸滑落到了桃花上。
谢回砚一顿,影卫之前也这麽爱哭吗?
谢回砚问:“你哭什麽?”
他还什麽都没做呢,要哭的应该是他吧。
影九道:“属下丶属下情难自禁。”
这可太糟糕了。
谢回砚松开扣住影卫腰身的那只手,影九在他身边站的笔直,挑不出来一点儿错漏。
谢回砚道:“去将桃花找个瓶子插起来吧。”
“是。”
背过身的影九悄悄用衣袖蹭了蹭自己的脸,自己怎麽就哭了呢,他多少有几分羞耻。
影九在内室的窗边看见一个青色瓷瓶,这麽巧?
像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等他来拿的。
是主子吗?
影九将桃花放进去,正好。
他笨拙地抱着青色瓷瓶走出来,谢回砚让他放到桌子上。
影九放好之後,谢回砚问:“你写完了吗?”
“还有一些。”
“那就继续写吧。”
写到了傍晚时分,影九恨不得将自己的脑子翻看一遍,生怕错过什麽,再三确认之後,才搁下笔,将宣纸呈到了谢回砚面前。
谢回砚刚将分庄的事情处理完,他接过宣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已经入夜,下人进来点灯,借着烛光,谢回砚的视线落到了影九的脸上。
影九以为主子是在不满,他诚惶诚恐道:“属下只知道这麽多了。”
谢回砚轻敲着桌子,“你被困了一个多月?”
“是。”
照影九所写,南边的实力丶目的皆不明,行事作风却格外诡异恐怖。
如今站在灯下的影九,脸色都尚且苍白,独自被关在小屋里的时候,谢回砚不知道影九是想了些什麽,才熬过来的。
谢回砚朝影九招手,影九走到谢回砚面前。
谢回砚坐着,影卫站着,谢回砚仰头看着他,“低一点。”
影九低下头,他的後背被人扣着,他的唇被人吻着,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睫毛轻颤。
等到影九明显换不过来气之後,谢回砚才松开他,谢回砚轻声道:“影九,欢迎回到天下第一庄。”
影九的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两次,主子已经接连亲了他两次了。
他心中翻覆,却突然听到了这句话。
他回来了?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谢回砚,谢回砚伸手,摸了摸影九的脑袋,“去吃饭。”
影九鼻子发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