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柔闻言,心中已有计较,对林佑宁道:“若是本宫从你背面推你,那你是如何能肯定推你的人就是本宫?又是如何扯掉了本宫身上的玉佩?”
“我……我……”林佑宁噎在原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瑜睨着林佑宁,心中莫名不悦,厉声道:“殿前说谎,轻则流放,重则斩首,本官给你最後一个机会,林姑娘想清楚再说。”
林佑宁咬唇不语,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林采珠此时突然道:“公主殿下,臣女确实看见是您推我姐姐下山崖……”
萧玉柔毫不留情打断道:“本宫前些日子在绸缎庄裁制新衣,路遇林家姐妹二人不和,你还记得你说你姐姐什麽吗?”
林采珠闻言,顿时心虚,脸色也白了几分。
萧玉柔转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清晰道:“林二小姐,本宫上回见你大庭广衆之下,说你长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种子。”
此言一出,殿上官员纷纷议论。
“竟有此事?”
“想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口舌恶毒。”
“这林二姑娘的母亲是兖国公嫡女,怕是仗着家世,欺负长姐……”
林采珠慌了,嘴唇微微抖动,喊道:“你,你胡说!”
萧玉柔自顾自道:“本宫听不下去了,便赏了你一顿巴掌,你该不会因此记恨了本宫,所以才想了这办法污蔑本宫罢?”
谢瑜长眸微狭,目色不虞地看着林采珠。
他的目光似有一种沉默的威压,压得林采珠喘不上气,她心中一乱,连忙跪倒在地,冲着谢瑜慌乱道:“大人明察,姐妹之间拌嘴常有,可如此大事,小女万万不敢说谎啊大人。”
萧玉柔拍拍袖子对着殿内衆人:“此事许多人都看见了,各位大人尽管调查,看看究竟有没有这麽一回事。”
殿内衆官都不是傻子,看了林采珠这慌乱模样也都各有猜测,议论纷纷。
言敬史皱着眉头道:“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他扬起沙哑的嗓音,唾沫横飞:“正如她所说,姐妹拌嘴常有,且她已经受了责罚,这事不该与此事混为一谈,互为因果……”
言敬史正说着,忽然後边有人惊呼:
“不好了,各位大人,林大姑娘体力不支,晕倒了!”
萧玉柔转身看去,林佑宁唇色发白,倒在地上,可身边都是一群官员,不好上前扶她。
萧玉柔二话不说,迈步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冲殿外喊道:“莺儿!”
莺儿早已在门外等着,闻言连忙带着一群婢女进来帮忙,手忙脚乱地将人围住。
谢瑜看向萧玉柔那边,也打算上前查看,却无意间看见萧玉柔微微上扬的嘴角,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他心中似有所觉,便站在原地未动,开口道:“将林家大小姐送下去医治。”
萧玉柔身後一团乱,她转身冲着谢瑜,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这林大姑娘许是大病未愈,体力不济,不过本宫所言非虚,林家二小姐确有怀恨本宫的嫌疑,此事?”她目光询问地看向谢瑜。
谢瑜道颔首:“林大姑娘身上的伤痕与其口供不符,此事尚且存疑,并不能定罪。”
言敬史见此事不成,便率先跪下:“就算此事并非公主所为,可长公主当衆斗殴致使国公府世子受伤,她出言不逊丶收养男子入府是实情,此等有辱皇家颜面的罪责,还望太傅大人,严惩不待!”
“是啊,大人,此事虽说还未定性,可却与殿下脱不开关系!不然那玉佩又作何解释?”
“先皇以礼治天下,可长公主却如此行事,岂非要寒了先帝的心!”
“臣请太傅,责罚公主!”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