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不分,起居无节。你就是这麽服侍公主的?”谢瑜视线落在她身上,语中带了责备,命令道,“去拉她起来。”
“太傅大人恕罪,”莺儿慌忙跪下,只觉身上似有千斤重,艰难道:“这丶不是奴婢不想叫殿下起来……这实在是,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奴婢不丶不敢……”
其馀的几个婢女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应道:“是啊,奴婢们不敢……”
“奴婢们已经叫过几回了,可是……”
谢瑜见衆人跪倒一地,便也不再多话,擡眼看向殿内,越过衆人,迈步进殿。
“大人不可……”莺儿见状想拦一栏,可又不敢,只得跟了上去。
谢瑜绕过翡翠屏风,便见到床纱後的萧玉柔。
她神色飨足,双眼轻阖,长睫卷翘,瓷白的皮肤上红唇娇艳,显得气色很好,毛茸茸的碎发长在额头鬓边,衬得一张小脸精致又漂亮。
活像一副海棠春睡图。
可谢瑜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殿下,”他走上前,对萧玉柔淡声道,“该起床了。”
“嗯……”萧玉柔嗓子里含含糊糊地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殿下?”谢瑜又道。
萧玉柔不理。
“殿下!起床。”谢瑜声音中带了几分冷硬。
萧玉柔依旧不理,并且堵上了耳朵。
谢瑜心有所觉,她这是笃定了他不敢把她从床上拖起来。
可谢瑜还真是不太好上手拖人,他犹豫片刻,扫了一眼旁边的莺儿,肃然道:“将你家殿下拖起来。”
莺儿闻言,两腿一软,看着谢瑜的脸色,几番纠结,才道:“这丶这……是。”
昨夜萧玉柔硬是熬到了鸡鸣才睡,莺儿心知她就是摆明了要跟谢瑜对着干,所以早上只不过象征性地喊了几句,毕竟谁也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还是铁了心要装睡的人。
她赶鸭子上架一般,走到床榻前,绑好床帘,伸晃了晃萧玉柔的肩膀:“殿下,殿下,时候到了,该起来了。”
“唔……”萧玉柔咛嘤一声,往床内打了个滚,不耐烦道,“再睡一会儿。”
莺儿哭笑不得,只好上手去拽:“殿下,太傅大人来了,就在旁边,您快起来吧。”
萧玉柔借着困劲搡了莺儿一把,又躺了回去,吭吭唧唧道:“哎呀什麽太傅,还能上床……不成……嗯嗯,不去。”
莺儿见状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回身,带着歉意道:“太傅大人,奴婢试过了,可公主她确实……”
谢瑜眉间微动,绷着嘴角,只好大步来到萧玉柔床前:“殿下,得罪了。”
说罢,他掀开被子,拉住萧玉柔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拖了起来。
萧玉柔虽被强拉着起身,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坐起来後不满地咕哝一句,又倒了回去,红润的小嘴还吧唧了两下。
谢瑜看着她的样子,心知她是故意的,压着怒意,眉间紧绷:“成何体统。”
谢瑜便又伸手将她拖起,却不料萧玉柔忽然发力。
她身上睡袍宽松飘逸,哼哼唧唧地胡乱抓了他一阵,趁他不备,将双手一缠,反扯着谢瑜倒了下去,她躺在床上,手臂圈着他的脖颈,香肩微露,朦胧地垂眼瞧他,傻乐两声:“哪里来的美人?要一起睡吗?嗯?”
说罢还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谢瑜从来都是受衆人敬仰的太傅大人,何时被人这样轻薄?当即身子一僵,忍着怒气,咬牙道:“萧玉柔!”
“嗯?”萧玉柔睡眼惺忪,嗓音妖妖娆娆:“谁叫我?嗯?”
谢瑜抓着萧玉柔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拽了下来,咬牙道:“起来晨课。”
萧玉柔嘤嘤两声,懵懵懂懂道:“什麽是晨课?好吃吗?太傅大人你脖子怎麽变成红色的了?像抹了脂粉一样,真好看,哈哈。”说罢还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
谢瑜气得不轻,抓住她放肆的爪子,肃然道:“不许打岔,快起来。”
说罢他又去拽萧玉柔,萧玉柔干脆坐起来借势一抱,将脸埋在了谢瑜的小腹上,嘴里不知道喊了些什麽,震得谢瑜酥酥麻麻。
谢瑜察觉到身上传来的震感,整个人触电一般,身子一滞,人生头一回体验到什麽叫做束手无策。
他察觉到一股怪异的感觉正在升腾,连忙将手按在萧玉柔头上往後推。
萧玉柔被他推得仰头,手臂却还紧紧箍者谢瑜。
谢瑜声色冷厉,整个人都似乎裹上了一层寒霜:“快起。”
然而萧玉柔却浑不在意,她香肩微露,眼尾还带着困出的红痕,擡头看着他朦胧一笑:“我不起来,除非你亲我一口,嘿嘿。”
“荒唐!”谢瑜瞧着她这副有恃无恐得样子,终于忍无可忍,他双手抓着萧玉柔的胳膊,力道微微加重,下了最後通牒:“殿下起是不起?”
萧玉柔岂甘心被人这样威胁?抱着谢瑜的手骤然收紧,倔强耍赖道:“我不!我不!我偏不!我说了,除非你亲我一口……啊!”
萧玉柔只觉身体骤然腾空,随後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谢瑜整个扛在了肩上。
【作者有话说】
自制意大利肉酱面,好香啊!!超好吃!!!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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