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直呼自己名讳,萧玉柔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没给谢瑜摆脸色,他反倒这个态度?当即嘿了一声:“谢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本宫给你补偿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唔!”
谢瑜遒劲的手臂一把揽过萧玉柔的腰肢,手托着她的後脑,堵住了她的嘴。
这吻带着滔天的怒火,来得气势汹汹,萧玉柔瞪大一双眼,两只手使劲地推他,挣动了半天,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堪堪肯将她松开。
“啪!”
萧玉柔手上传来酥麻的痛感,她暗暗搓了搓柔软的手掌,喘着气怒道:“本宫说了,不愿与你成婚,本宫才不怕惹人非议,若要成婚,你自己找人成去,本宫又不喜欢你,懒得伺候!莺儿!”
她胡乱穿上衣服,蛮横地推开谢瑜,跌跌撞撞地朝外边跑去。
谢瑜定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昨夜她趴在他怀里,红着眼眶求他,亲他,主动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纵是知道她为药物所惑,可他也深知,此药虽能让人情动,却并不会让人失了神智,所以她是认得他的。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是在骗他?
他被怒火填满的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来,他从年少时起便是顺风顺水,即算遇到开天辟地,搬山填海之事,也都信心百倍地迎难直上,何曾遇到过这种让人无所适从之事?
他垂眸,看着锦被下半掩着的殷红血迹,却愈发刺目。
难道他很差劲吗?
回摄政王府的路上,谢瑜脸色变了又变,清冽的眼眸从愤怒到挫败再到不甘,最终幻化成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墨竹墨松二人得知谢瑜宿在隔壁公主府彻夜未归,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然而做属下的自然要明白什麽时候该明察秋毫,什麽时候该当作无事发生。于是相当默契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门廊下做木头人,迎谢瑜回来。
二人见谢瑜黑着脸,头更低了些。
谢瑜走过二人身前时忽然停下,沉声道:“彻查昨日在麟德殿内随侍的所有宫人,去过何地,做过何事,事无巨细,统统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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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柔抱臂站在寝殿,跟莺儿一同注视着床榻上的那一抹殷红。
莺儿战战兢兢,脸色青白交错,终于小心开口:“殿下,奴婢会处理好,定不会让人瞧见。”
萧玉柔直直地盯着那块血迹,感受着身上的酸痛,只觉自己被骗了。
明明书上说这种事情快活的很,怎地到了她这完全不是这麽回事?难不成那些书是骗人的?
萧玉柔仔细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话本,忽想起了其中一个叫做——风月奇遇的篇章。
此文讲述了一个天阉之人因房事无力,总被妻子埋怨,而後发奋图强四处求仙问药,终于得到世外高人相助,脱胎换骨後又修炼成“绝世神功”的励志故事。
开头前几章里的妻子每每行事过後都嚷嚷着不爽快。
萧玉柔身上的钝痛让她得出了一个答案——
谢瑜不行。
萧玉柔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莺儿却不知她再想些什麽,见她终于点头,便赶忙将床褥拆了下来,打算拿去烧了。
她刚迈步出去,却忽地想到了些什麽,连忙折返回来,欲言又止道:“殿下……”
萧玉柔回过神来:“什麽?”
莺儿拉着她,小声道:“殿下可要用那个……”
“什麽那个?是哪个?”萧玉柔不解地看着她。
莺儿羞红了一张脸,她虽未嫁人,可身为婢女,多少也懂得些,道:“就是……避子丸……”
萧玉柔恍然反应过来,自然是要的,旋即点头:“要的。”
莺儿闻言点点头:“您放心罢,奴婢定会寻最好的药丸来,定不叫殿下伤了身子。”说罢便出去了。
萧玉柔目送莺儿走後坐在了圈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复杂。
本来觉得,嫁人虽不自由,可能日日行这种事倒也痛快,可如今看来,此事既不畅快又伤身。
她憋闷半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