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她让秀筠去膳房打探消息,可膳房的人嘴巴严得很,闭口不谈这些事情,她更是觉得这里有问题。
“可是奴婢不明白,咱们知道这件事也没什麽用。”秀筠想不明白,就是醉月居和宋侧福晋有关,那也肯定是经过太子爷同意的,这件事也威胁不了侧福晋。“不用做什麽。”她暂时也不打算做什麽,但是宋氏的底牌她能知道得越多越好,对敌人了解得越多才会越有胜算。
秀筠想了想,提出另一个方向:“会不会是太子爷让宋侧福晋做出了好吃的炸鸡等食物,然後把方子给九阿哥,太子爷和九阿哥合作开醉月居?”
丽筠阴阳怪气哼了一声:“哟,秀筠这麽想为宋侧福晋开脱,你不会是被临华殿的人收买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麽!我怎麽可能会被被人收买?”秀筠的声音就拔高了。她不明白最近丽筠是怎麽了,这种事是能拿来斗嘴的麽?
“主子明鉴,奴婢对天发誓,如果背叛了您,就让奴婢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丽筠,你闭嘴!”瓜尔佳氏自然是信任秀筠的,她对从娘家带来的人都很信任的,要在宫里稳如磐石,就不能从内部出问题。
“念你是初犯,此次就揭过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瓜尔佳氏疾言厉色过後,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太重,缓和了情绪:“丽筠,你和秀筠都是从府里进宫的,更应该和睦相处,把力气往一处使才是,可不能起内讧。”
“奴婢知道了。”两人齐声应是。
宋攸宁还不知道她和九阿哥合夥开醉月居的事情已经露出了端倪,被瓜尔佳氏察觉了。
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合夥开醉月居的事情在太子爷和皇上那里都过了明面的,她有什麽好怕的?醉月居还给皇上抽分红,这何曾不是给皇上赚钱?
吃饱了看话本,看累了睡觉丶睡饱了吃的招猫逗鱼的日子才过去了几日,胤礽便陪着圣驾回宫了。
她有心心疼:“瘦了!也黑了!”
胤礽出宫前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现在黑了瘦了,但也添了几分硬朗,看着更像是沙场常胜将军,眼睛尤为明亮,似乎把外头的日光也带回了这深宫里。
【从前是玉面书生丶现在感觉像是玉面将军了,虽然黑了许多,还是很帅的!】
“宁儿。”他开口时,才觉喉咙有些发紧。
宋攸宁穿着件天青色绣着兰花草的长旗袍,手里还捏着龙井山药糕,嘴角沾了糕点的碎屑,她站在廊下的鱼缸前,看见他时,嘴上带着笑,眼睛比外头的日光更明亮。
他快步走上去,伸手轻轻替她把唇边的糕点碎屑抹掉,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虽然他很想宁儿是为想他丶等他归来而休息不好熬夜,但宁儿惯是个心大的,显然无此种可能。
“孤不在这些日,你又熬夜看话本了?”
“哪有?”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她心里还是虚的,不敢擡头与他对视。
胤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手指上的细茧子比之前更粗糙,她脸上的细嫩的肌肤被他摩挲得生疼,偏头躲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上还有几道细细的浅伤痕。
“这是怎麽回事?”宋攸宁连忙拉过胤礽的手仔细查看,发现两只手都变得粗糙了许多,还有一些伤痕,“你不是伴驾去巡视畿甸丶阅视河堤麽,怎麽像是去干了苦力的?”
他抽回受伤的手背在身後,“既然是阅视河堤,总有要修缮治理的地方,孤是太子,理应以身作则。”
行吧,真是去干苦力了。
他想起巡视河堤时的事,突然提起:“宁儿,你给孤带去的零嘴,立了大功了,连皇阿玛吃了都赞不绝口。”
“真的?”宋攸宁一听就乐了,笑的眼睛弯起来,像月牙,“你们喜欢就好。”
胤礽轻笑,声音放得柔,“此次皇上轻车出行丶我们又驻跸在山里和村里,住宿和夥食都很简陋,衆人精神萎靡了,你的那些零食可是让大家恢复精气神。”
为了吃个零食而争吵,怎麽不算是恢复精神气?
“那可太好了!”她乐得拍拍手,随即又想到了什麽,懊恼道:“可是这麽多人出去,只带了一个包裹的零食,那你也吃不到几口了,早知道多准备一些了。”
“孤知道宁儿的心意,只是皇阿玛都是轻车从简,你准备再多也是带不去啊,”胤礽擡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带着茧子的指腹擦过她耳尖时,她猛地擡头看他,眼里像落了星子似的发光。
“我在外头伴驾出巡时,很想你。”他对上她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声音轻柔又带着磁性,一步步逼近她,“宁儿,你可有想孤?”
宋攸宁被他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伸手推了推却纹丝不动,她的脸上染上了红霞,声音很小,“我也想你了!”
她听见了爽朗的笑声,身子一轻一阵失重感来袭,整个人就被抱到内室,珠帘垂落。
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