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都好,话说回来阿古拉那只鹰可神奇了,小爷我长这麽大是第一次看到这麽有灵性的鹰,可惜名鹰有主了。”九阿哥想起那只叫做阿古拉的鹰,眼里都是光。
“九哥,你还想让阿古拉呢?人家抱都不让你抱。”十阿哥在一旁嘲笑他,“你一靠近阿古拉就啄你。”
这分明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啊,九阿哥气得直瞪着老十,恨不得把他那破嘴给缝上了,“就你长嘴了是吧,下次我去出宫看还带不带你了。”
“我错了,九哥,”十阿哥认怂的速度很快,“我都是开玩笑的!”
他自己也能出宫,可哪有跟着九哥这只钱袋子出宫方便,想买什麽都有人掏钱!
“这趟塞外之行也是够无聊的,日日都陪着皇阿玛会见蒙古王公,”十阿哥撇撇嘴,“九哥,咱们明日去醉月居吧,咱们需要好好补一补了。”
“你们在塞外就这样过了?没去和蒙古王公世子赛马比试?”宋攸宁好奇的问道。
“赛什麽马,上头这麽多哥哥呢,那轮得到我们两个小孩呀。”九阿哥当时倒是跃跃欲试,可很快就被驳回了。
“这里都没我们哥两的事,大哥倒是出了大风头,骑马和射箭都夺得了魁首,大涨士气,也获得很多蒙古王公的夸赞。”十阿哥淡淡的说道。
“八哥也厉害,待人接物温文有礼,获得的夸赞也不少。”
胤礽听到放下茶杯看着窗外,从老九和老十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能猜得到皇阿玛这趟塞外之行的情况,垂下眼睑掩盖住眸子里的深思。
皇上一回来,胤礽就像卸下了担子一样,接连几日,他都宿在临华殿,临华殿的沙发都被他霸占了。
如此就算了,还非要插手宋攸宁的事,比如现在:
宋攸宁正把刚剪回来的几支细竹枝插进花瓶里,忽然旁边伸来一只手,把她放好的细竹枝叶都打凌乱了。
胤礽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头,“你这竹枝插得太板正,像刚栽的秧苗,哪有半分野趣?”
他手指一挑,把最左边那支竹枝往外侧压了压,让竹梢自然垂落,“得让它有斜倚着晒太阳的劲儿。”
宋攸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差点把手里备好的几支小菊花掉在落在的地上,她不服气的争辩,“我这是规整!你别乱碰,等会儿插坏了。”
胤礽已经抽走她手里的几支小菊花,往竹枝间隙里塞,“规整是死的,花得有活气。”
他把两支小菊花斜着插进瓶子右边,又捡了片掉落的枫叶,卡在竹枝分叉处,“你看,竹枝斜着,菊花探出来,像不像秋日里趴在竹篱笆上的野景?”
宋攸宁侧头盯着花瓶,原本呆板的竹枝真的透出几分随性,她选菊花是小小一朵的,像极了乡间田里开的野菊花,浅黄色的小菊花和穿梭绿竹之间,倒真有了几分野趣。
她抿着唇伸手去调整,却被胤礽抓住手腕:“别动,再添几根枯黄的叶子就更好。”
何柱一听飞快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抱着一堆枯黄的叶子回来。
胤礽挑了几张叶子点缀在其间,有枯萎的丶有半黄半绿的。
斜阳透过窗子照进来,正好落在桌子上的花瓶上,竹影斑驳映在桌面上,宋攸宁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有艺术感。
宋攸宁不得不承认人家随手一摆弄比她精挑细琢的要要看,“确实更好看了,可你下次不许抢我活。”
胤礽低笑着:“行,下次我不抢,咱们侧福晋插花虽然不讲究意境,倒也别具一格!”
宋攸宁还是很满意她的作品的,她歪着头欣赏。
【太子这样天潢贵胄就是有审美,难怪人家说居移体养移气呢。不过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大清的皇帝里不还出了个农家乐审美的皇帝?】
【乾隆皇帝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与他阿玛雍正的清雅审美形成鲜明对比。这就算了,他还总爱在古代真迹上盖章,被後人起了个外号,叫做——章总。】
想到这里,宋攸宁一脸狐疑的看着太子,【太子爷不会也有在古代真迹上盖章的喜好吧?】
【书上说乾隆皇帝有一千八百多枚印章,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原帖才二十八字,就被他盖了一百七十多枚印……还有《富春山居图》的赝品上题跋盖章,误以为真迹,导致真僞混淆。】
胤礽只觉得拳头都硬了,此刻很想去抓老四来问一问他是怎麽教儿子的?
还在赝品上盖章,都在史书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