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财童子
等到床上那阵激烈的动静彻底平息,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喘息声时,凯隐的手臂还牢牢箍在阿卡多汗湿的腰上,鼻尖蹭着她後颈,旧话重提:“……一起回影流好不好?”
阿卡多累是累,但她身为一个女战神,精力还是有的,闻言不耐烦地用手肘往後顶他:“不去!有完没完?刚伺候完你,还得去你们那破地方吃猪食?想得美!”
凯隐见她拒绝,也不气馁,黏黏糊糊地又贴上来,手指在她小腹上画圈,气息喷在她耳後,暗示意味十足:“那……再来一次?说不定你就答应了……”
阿卡多感觉他那不安分的东西又有点擡头的意思,头皮一阵发麻。
这臭小子年轻力壮,恢复得快,缠起人来没完没了,她虽然体力充沛也架不住他这样死缠烂打。被他磨得实在没脾气,她猛地翻身坐起,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短发,暴躁地吼了一声:“去去去!行了没?!老子去!妈的,烦死了!”
她一边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边嘟囔:“十八岁的人了,还跟没断奶的崽子一样,离了人就不能活……”
凯隐眼睛瞬间亮了,生怕她反悔,几乎是弹射起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一把抢过阿卡多手里的衣服,手忙脚乱却又异常迅速地往她身上套,嘴里还催促着:“快点,这就走!”
他自己倒是简单,本来也就一条裤子,胡乱一提就完事,精赤的上身还带着刚才激烈运动後未干的汗意和几道新鲜的抓痕。
不等阿卡多系好最後一根衣带,凯隐已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像是生怕慢一秒她就会改变主意。
“操!你等老子穿好鞋!”阿卡多气得踢腿。
“不用穿!”凯隐话音未落,周身暗影能量已然涌动,抱着她一步踏入房间最浓重的阴影里。
木屋内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凌乱的床铺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证明着刚才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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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流教派,劫的静室之外。
阴影如同水波般荡漾,凯隐抱着阿卡多踉跄了一下,骤然出现在冰冷的石质走廊上。
几乎是他们出现的瞬间,旁边柱子後的阴影里,塔拉克的身影缓缓浮现——她是来找劫汇报派内事宜的。
她看着被凯隐紧紧抱在怀里丶衣衫甚至有些凌乱的阿卡多,再看看凯隐那副急切的模样,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而静室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
银白色短发的劫出现在门口,他那沉稳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目光在衣衫不整被自己徒弟抱着的阿卡多丶以及脸色难看的塔拉克身上扫过,最後定格在气喘吁吁却一脸“胜利”表情的凯隐身上。
整个走廊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劫终于缓缓开口,那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解释。”
凯隐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阿卡多却已经挣扎着从凯隐怀里跳了下来,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她系好最後的衣带,擡头看向劫,脸上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带着点“又是你这地方”的不耐烦。
“解释什麽?”她抢先开口,语气冲得很,“你徒弟,跟个牛皮糖似的,非要老子过来!”她说着,似乎想起了什麽,伸手就往裤兜里摸,掏出了那个装着零钱的钱袋,动作利索地从里面抓出几枚亮闪闪的金币,走上前两步,直接塞到了劫还抱在胸前的手里。
“喏!夥食费!”她动作自然得仿佛在市场付钱,还擡了擡下巴,“这回别再说老子白吃白住还给你们添麻烦了!”
劫低头看了看手心里那几枚还带着点体温的金币,又擡眼看了看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他那张通常没什麽表情的年轻脸庞上,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上次那十个金币。确实,那笔钱让道场的夥食改善了不少,受伤的弟子也用上了更好的金疮药。
他刚想开口,话头就被截断了。
“放肆!”塔拉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她瞪着阿卡多,“你竟敢用钱侮辱影流之主!”
凯隐立刻侧身挡在阿卡多前面,语气不善:“师父还没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他匆忙转向劫,语气又带上了一点急切,伸手想去拉阿卡多的手::“师父,是我求她来的……她说咱们这儿饭不好吃,我就说现在夥食好了……”
劫的目光扫过凯隐脖颈和锁骨上那些新鲜的丶暧昧的红痕,又落回阿卡多那副“钱货两清”的嚣张表情上,沉默了。
“滚蛋!”阿卡多没好气地甩开他,揉了揉自己的腰,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子,骂了一句,“妈的,老子的鞋还在家里!赶紧带路!再啰嗦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凯隐松了口气,赶紧冲劫行了一礼,追了上去:“师父,我先带她……”
塔拉克的怒斥在走廊里回荡:“你们两个这个样子走出去成何体统!!”
凯隐根本不理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阿卡多身後,伸手想去拉她,又被阿卡多不耐烦地甩开:“滚远点,热!”
阿卡多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走在冰凉的石板上,对塔拉克的指责充耳不闻,反而回头瞪了凯隐一眼:“都怪你!老子的鞋都没穿!这破地方石头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