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迹疑惑地看着他,“我已经退出董事会,分的也是婚後财産,股市偶尔有一点小动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还有,你是不是对我的钱占有欲太强?”
贺照霖深吸了口气:“我们之间有婚约,既是合夥人也是最亲近的关系,一下子损失好几个亿,我不该过问吗?”
蔓姨端了咖啡出来,暗地里狠狠白了贺照霖一眼,假装拿着抹布在客厅擦着灰,观察着这个渣男的一举一动。
祁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咖啡,反正所有的退路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看着贺照霖无能狂怒的样子其实心情不错。
“陆鸣呢?他去哪了?”
“你想干嘛?”
“想办法把这个钱追回来!”
“我怎麽知道?离婚了就分道扬镳,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吗?”
贺照霖双手叉腰,一脸无语地盯着祁迹,像是在看个白痴。
果然omega根本不适合接管企业,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就不会捅出这些篓子!
“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电子虚拟市场的一个科技研发项目,我就不细说了,你们omega可能确实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哦”祁迹意义不明地笑了声:“你也知道我手中最近没什麽钱了,财务那边结算之後,大概最多能拿出五个亿。”
贺照霖一想到陆鸣什麽也没干就分走了这麽多钱,气得差点心梗,“有点少,我和你的资金整合也占不了项目多少股份,你把房子卖了吧!”
“你是说,这套别墅吗?”
“对!”
祁迹摩挲着咖啡杯边沿,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
蔓姨气得将手里的抹布朝他扔了过去。
“什麽东西!”贺照霖看着脚边掉落的脏抹布,狠狠瞪了蔓姨一眼。
“抱歉啊贺先生,抹布它自己飞出去了,可能是我的手刚才洗了碗还沾着油,太滑,没掌控好力度。”
蔓姨态度诚恳,不像是演的,快速从他脚边捡走了抹布继续勤奋擦洗。
贺照霖心里那团怒火更盛,看祁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强忍着愤怒上前,拿走了他手上的咖啡,“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你说要卖掉别墅。”
“我们迟早也会结婚,结了婚你就搬到我那边去住,把这套房子卖了拿这个钱去投资,是最好的。”
“这套别墅在刚结婚不久,我就转赠到了陆鸣名下,除非他签字同意,我现在也没办法卖房子的。”
“你说什麽?”贺照霖明显耐性已经用光了,他暴躁地抓了把头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你不但给他分走了好几个亿的婚内财産,连这套别墅现在也赠予他了?你知道现在这套别墅值多少钱?”
“我不是很清楚,事已至此,你生那麽大气也没用。”
要不是要先稳着祁迹把馀下的钱拿出来,贺照霖可能会忍不住对他动手,“所以说,omega为什麽不乖乖待在家里生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被一个二十出头的alpha给耍了!说是协议结婚,这段时间你跟他上床了吧?”
“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被标记的omega拒绝不了,他技术很好,把我哄得很开心,我一时糊涂,送了房子改了协议,你不会介意吧?”
贺照霖表情有些嫌恶,“去把标记洗了,祁迹,你该知道我对你有多宽容大度,没有第二个alpha会像我一样,接受你这样的过往。希望以後你不会再让我丢脸,也不会再惹我生气。”
离开前,贺照霖郑重叮嘱了句:“三天内把钱打过来,我下周要出国去谈项目合作。”
祁迹浅笑:“好的,再见。”
待他走後,祁迹表情瞬间冷下,他拿过手机给张承,让他将自己名下的财産都转到指定的账户里。
张承也不敢多问,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办,祁迹已经给他写好了推荐信,了却这边的工作,他能很快进入新企业上班。
蔓姨一脸愁容,“祁先生,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啊!到我这个年纪,看人还是挺准的,这姓贺的,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
祁迹冲她笑笑:“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个什麽样的人,我早就清醒了,只是还有最後一步棋,我会赢的。”
他会赢的,贺照霖对他不仁,那就休怪他无义,老天不会让一个人得意太久,他将是贺照霖的报应。
*
柏林的雪下得很早,陆鸣带着宝宝去了陆家很早前买下的一处房産。
那里森林别墅仿佛与世隔绝,附近幽蓝的湖泊已经结了冰。
满山的落叶松与云杉覆了一层纯白,梦幻得像是童话世界。
守宅的老伯每年都会劈很多木柴,堆积在柴房,用来烧壁炉,以往都没用处,今年冬天用上了。
清冷的屋子,因为小主人到来,变得有了人气。
Hans老伯煮的热可可很香甜纯正,还存了不少山货,是外面见都难以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