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鲁珍也没办婚礼,说是太忙,最後拿了三百万叫鲁珍领着她爸妈单独出国旅游,算是弥补。原本鲁珍说要去北海道,但最後,他们仨悄悄去了趟长白山,也算看了雪,剩下的钱,鲁珍自己买了辆红色小宝马,又和她妈一人一只爱马仕。这事韩俊至今未必知道。
韩俊淡然道:“刚从公司忙完,也是刚进门。”
“三姨小舅来啦!”鲁珍听见声音,从里屋跑出来问好,脸上敷着面膜,身上穿着一套业馀的紧身舞蹈服,正跟着pad学芭蕾基本步。
她一来就不自觉挽上了韩俊的小臂,韩俊提着东西顿了一下,又绕开手肘笑说:“你堵这儿别人怎麽进?我手湿,别碰。”
“这不来帮帮你嘛!德行!”鲁珍用胯骨撅了他一下,忙让开半步,热情说:“三姨小舅快进来暖和会儿。”
又上下一看白友杏:“我去杏,怎麽又漂亮了?抹的什麽粉底这麽服帖?哎你这睫毛是种的B弯吧?挺自然呢,看我。”她扒了下眼皮,“我一直种C或者D,再加几根仙子毛,不过也都掉差不多了。你快进来我看看,我下午正好要跟朋友去美甲店。”
白友杏听她匆匆说了一串,也没太弄懂,弯眼睛笑了笑说:“抹了防晒!是在网上买的,挺好用的,我一会就给你找链接,新年快乐姐姐。”
她愉快地叫了一声,擦着两人进门时,闻到一股很苦的香气,淡淡的,像药膏,也像烧蒿草的气味。总觉得在哪闻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白友杏跟随妈妈舅舅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鲁珍也尾巴似的跟着韩俊进里屋放礼品去了,两人都没顾忌外人,鲁珍在屋内美滋滋地说:“你看看我的脸,敷了这个新买的面膜白不白,嫩不嫩?想不想来一口?”
“见人敷着面膜,你不觉得没礼貌?”
韩俊的声音很清淡,鲁珍哦了一声,“不好我洗了就是了,都听你的。”
韩俊没搭话,鲁珍又说:“老公,你最近开始喷香水啦?”
“嗯。”
“这些男士香真不怎麽好闻呢,苦了吧唧的,命都苦的感觉。我下午也想去买香水,TF黑之黑,或者MFK晶红540?你说哪种好?你喜欢我喷哪种嘛,或者,两种都买,好吗老公?”
韩俊沉默了一瞬,依旧平淡地说:“我喷什麽没有非要你闻,你喜欢什麽就去买。老规矩,钱的事不用跟我汇报,我不给你设上限,你买什麽也不要问我。像上回买东西打断我会议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知道了。怕你觉得我花钱多才问问你的,还不是心疼你赚钱辛苦?也知道你对我最大方了,谢谢老公。”
“鲁珍,既然知道就按你心思去做,我还要工作一会。先出去。”
韩俊的声音冷冷的,没有起伏,鲁珍愉悦地嗯了一声,似乎很习惯似的,随即跳着芭蕾步跑出来,随手给他把门关了,拐去厕所洗脸去了。
白友杏听着他们的聊天,风格和从前一模一样。她第一次见到韩俊时就觉得这人有股总裁架子,说话声音虽然平和,却像一把不带刃的刀。
大概事业成功的总裁都像他这样霸道强势冷冰冰的,好在她姐姐喜欢。
这些总里,她也认识一个姓贺的贺总。凶倒是也凶,常常挂着脸,说话更是不中听,但好像没有韩俊这麽高高在上。
可能因为业务规模没这麽大,是个小总……
反正有时候觉得他不错……
白友杏的姥姥李金枝扶着一只滑轮拐杖从卧室走出来,一看到白友杏就急着摸上她的胳膊,“杏,身体怎麽样了?吓得我,那几天都上火了。”
“没事了姥姥,是小手术。你看我,已经彻底好了。”白友杏看到她姥姥脸色不太好,嘴上也起了颗大泡,攥着她姥姥的手臂,总觉得肉稀溜溜的,忍不住问:“姥姥,你最近身体好吗?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杏啊,不用问,你姥都挺好的。”白友杏的二姨包小月笑着在茶几上搁下一盘车厘子,“好吃好喝伺候着,能不好吗?小珍还刚给买了个大按摩椅,每天按一会。喏,那不在那麽?杏也去按按。”
她一努嘴,白友杏看见飘窗前果然有个新按摩椅,很大,也很豪华,占去了好几平的位置,在阳光下发着高级皮质特有的光泽。
“小珍买的?真不错。”包小霜打量着鲁珍,她现在真是个阔太太了,举手投足都充满金钱滋养的奢靡味道。
“嗯呢,刚买的。”鲁珍打圈儿抹着面霜,挨着韩俊坐下,“我那天逛商场看到,坐了坐觉得不错,一问还打折,才一万八,当时就给我老公打电话,马上定一台!”她说着,伸头往韩俊身边凑了凑,“你表现不错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