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铮还穿着早上踢球穿的薄运动服,白友杏手撑着他胸膛,似乎能摸出他身体的轮廓,硬而结实,而一切正密不可分地压在她身上,重得人无力招架。
她连连退步,脚踮得发酸,可贺承铮似乎还是没够,粗粝的手掌捧着她的脸要回应,又去揉她的耳垂,肩膀,去攥她的手,不知餍足般扣入她的手指,按她在墙上,直到他控制不住地深入她毛衣底,在她腰间放肆地揉了一把,才在粗喘间迟疑片刻,顿住了手指,又缓缓松了手……
贺承铮的鼻尖还停在她的脸上,粗粝的喘息却在空荡的楼梯间弥漫开来。他仍难以回神——就在几分钟前,他和兄弟吃完便饭,又走员工通道聊了几句私事,朋友前脚刚走,门外便传来白友杏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的反应竟然是害怕。
贺承铮从前没发现自己还有脆弱的时候,他横惯了,从不抵触任何冲突,也不惧变故,但那一刻,他竟很怕白友杏说出些他不希望听到的,就那麽一秒,难抑地怂了。
他掐着腰,往楼梯把手上狠拍了一把,手刚触到,却又猛地收了力,一时又想干脆当没听见走了算了,可来回走了两趟,终究还是回到原地,与他们一门之隔,屏住呼吸……
可她竟然是那麽说的。贺承铮吃了三十多年饭,竟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後,胸膛起伏着,又想哭又想笑。
“我哪都好,是吗?”贺承铮按她在墙上,去吻她脖子,用力吸吮,“你特别喜欢我,是不是?”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疼,疼,轻点呀,你没吃饱……”白友杏抓着贺承铮结实的肩头,一时无力招架,可他偏偏又揉着她问:“不能没有我?”
“是不是不能……”
“不能不能!别搞我了,求求了……”白友杏感觉身上一片潮热,令人陌生而害怕,又听贺承铮低语道:“真是吃了你都不解馋。”
说完,他又小小地含了她的嘴唇一下,才笑意淡淡地松开手。白友杏刚透了一口气,他又一手撑着墙,堵着她,不要脸地说:“不说也行。你叫声哥哥我听听。”
“哎呀……我不!”白友杏真要被他气死了,这麽糙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她用力推着他的双肩,又匆匆腾出一根手指,往天上戳了戳,“有监控……有监控,拍到就给你发网上……”
她说着,轻轻喘息,身上热腾腾的。还湿着的嘴唇上只留下空荡荡的冷空气後,竟渐渐变得凉起来,令她一时也不太适应。
一擡眼,贺承铮也用力呼了口气,又意犹未尽地扭开脸,硬朗的眉宇间隐隐藏着一股与长相不符的憋屈,白友杏一时心软,突然想起那日谷斯文的嘱咐,要她婚前验验货,看看他的小病究竟有多严重,于是干脆说:“实在没够的话……我们就去开个房吧。反正就在楼上,也不麻烦……”
“开房?”贺承铮忽的皱起眉。
“嗯。”白友杏点点头,“……开吗?”
贺承铮松开她,一时退开两步,又立在那空望着楼下,一言不发。心里盘算着这事儿太过突然,他也没带身份证,要开,还得去找他兄弟。
他那天答应他妈婚前别乱搞後其实已经收心了。可这一瞬间,真有点动摇。
但很快,他又想到白友杏她妈。这个时间,她妈和梁鸿宝还在吃席,他身体条件向来好,早上又踢过球,一身臭汗,这种事儿再加上洗澡的话,一时半会又没个完,要是被她妈知道,会不会不高兴?他煮熟的小媳妇儿,会不会再飞了?
白友杏看他掐着腰,皱着眉,一脸愁闷,这麽犹豫,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问题应该还是有些严重的,她实在不该突然提这茬。
白友杏想着,踮起脚,突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圈住他脖子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还要参加婚礼,哪有时间呀,而且我对这种事也没什麽想法,一直都没有!现在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贺承铮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个当口不妥当,听她这麽说,心里松快了,便在她後腰拍了拍,低低嗯了声,“亲两口得了。有些事也不是光我想就能办的,得看情况。”
“我明白的!状态很重要,不能办也没事儿!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贺承铮沉默着点点头,徐徐吐出一口气,开始低头帮她把毛衣下摆和领口都重新整理整齐,最後看着她,淡淡笑了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这张被他吻完的脸像熟透了一样,绯红着,饱满而动人。他又默然半刻,再度叹了口气,偏开脸,看着空荡荡的楼梯,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边思索,边轮流按着她的每根手指,来来回回按了两遍後,他突然扭回头,皱着眉头说:“咱也早点结吧!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