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你共处一室都在想什麽。”他嗓音低哑地补充道。
馀未惊疑地眨巴眼睛,慢慢反应过来他是在用行动“教育”她。
他擡手掐她的脸,脸色很臭,手上稍微用力,威胁道:“敢去其他男人家,你试试。”
他果然是在为那句话不高兴。她刚解读出他的意思,他便松了手,往卧室去:“我洗澡。”
等一下?!
就这!?
馀未匆匆忙忙换鞋,跟上去。
他走进卧室正在衣柜里找衣服。
她站在门口,到了他面前,反而怯怯地噤了声。
太尴尬了,要怎麽说?“你干嘛不亲我”?这哪问得出口啊。
他抽出几件衣服往门口走来,馀未恰好挡在门口,不知所措地望他,脸上红晕还未褪去。
“让开。”他神色不自然,下意识地拿衣服遮挡了一下身前。
“我,”馀未支支吾吾,神思混乱,“我也想洗。”
他肉眼可见地神色一慌,拿着衣服的手都紧了紧。
“啊!”她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澄清,“我丶我不是要跟你一起洗的意思!”
他略显狼狈地移开眼,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你可以穿我的衣服。衣柜里有干净的毛巾。”
“呃丶嗯!”
“知道了,就让开。”
“好丶好的。”馀未慌忙往里挪了挪。
他几乎是立刻往客卫去。主卧的洗浴室留给她。
馀未听见他关上客卫门的声音,才彻底放松地打量起他的房间。
宋冬逸的房间东西很少,除了床和衣柜,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床上只有四件套,床头柜上放着一包纸巾。
她打开他的衣柜,里面挂着寥寥数件衣服。警察春夏秋冬都穿执勤服,像宋冬逸这种平时几乎住在单位的工作狂,就更少穿私服了。
在一堆深色的丶宽松的衣服中,馀未一眼瞧见一条颜色格格不入的白色和奶蓝相间的长款睡裙。
她微怔,踮脚去够那件睡裙。
睡裙拿在手里,十分软糯的布料,是贴身亲肤的夏天款。
在他们分手前,她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这件睡裙是她当时穿过的。
被他分手时,她记得她带走了所有东西,这件是……当时弄脏了,他说帮她手洗。可能是忘记带走了。
为什麽还留着呢?前女友的衣物,明明扔掉就好了。
馀未下意识地闻了闻裙子,上面是熟悉的宋冬逸常用的柔顺剂味道。
她拿过一条毛巾进主卧的浴室。细细洗了很久,出来时,宋冬逸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她穿着那条奶蓝白的睡裙到厨房找他,他背对着她做饭。
“洗好了?”他头也没回地问。
“嗯。”她走近他。两人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他侧过脸,瞥见她的睡裙,目光有瞬间的停滞。
“这个,我在衣柜里看到就拿来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应该是我的吧?”
“……嗯。”他迅速转而去拿盘子,盛菜。
他没否认。
他卧室里就只有这一件女人的衣物。是不是代表只有她在这住过呢?
馀未出神地杵在那儿,看他忙前忙後,纠结着要不要问他。
“可以洗手吃饭了。”他拿着碗,预备盛饭。
“啊,嗯。”
馀未不会做饭,家里一直是父母做饭,在学校就是吃食堂或外卖,和宋冬逸同居的那段时间,也是他做饭。
好在他似乎很擅长料理家事,不论是做饭还是洗衣,都做得很好。
饭桌上几个菜,都是馀未以前常吃的,一道香菇炖鸡,姜片都被他提前挑出来。她是不吃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