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上次谈话已经讲开了,没想到他还在在意这件事情。
“我那是真心的,我当时确实想哄你开心,但是……结婚,是认真想过的。”她说到最後,声音随着头,蓦地低下去。
宋冬逸闻言,身形一顿。
“还有什麽时候骗你了吗?”她问。
“……”
“没有了?那你说我厚脸皮缠着又是什麽……”馀未想起昨晚的事,“如果你说的是昨晚的事情,我道过歉了,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也有点轻浮……我就是一时精虫上脑了。但我真的不是随便的人……”
她随口说的承诺,他很重视,她却忘了,昨晚又过于激进,猴急得像个色鬼,好巧不巧今早还让他看到容易误会的聊天记录……
他可能认为她在耍他玩吧。
“你不会以为,我是馋你身子吧?”她想到数日来,她多次的主动和下意识的亲近,担忧道。
“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她郑重其事。
她承认,她主动踏进他房间,确实是因为对他有好感,不排斥。时不时的亲近他,也是因为被吸引。想抱他,更是因为肖想许久。
但她对其他男人,没有这种想法。
他不出声,但她知道她差不多哄好了,轻轻扯他外套:“别生气了嘛……”
“……没生气。”他低了低头,声音闷闷的。
“那你跟我道歉,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对别的男人没有这样,我,”她脸上发热,“我就对你……”
“别说了,”他仓促地打断她,耳廓镀上一层薄红,“……对不起。”
馀未觉得他乖顺得紧,牢牢注视着他泛红的耳朵,隐忍克制着摸上去的冲动。
好想抱他。
“我想抱你。”她的嘴比脑子快,先一步说了出来。但话一落地,又开始後悔,怕他又要以为她轻浮随便。
她成功看到他耳朵更红。
“…不行。”他声线压得很低,饱涨的情绪全挤压在两个字里,十分隐忍。
她忍啊忍,憋出一句:“那你抱我。”
他忽然笑了一声,磁性的嗓音压抑在口腔里,极其短促,转瞬即逝。
“有区别麽?”他声量极轻,像根细羽柔和扫过她心尖。
他是个很少笑的人,更别说笑出声音来了,馀未被他的声音勾得心痒痒,手蜷缩起来,摩挲着自己的手心,很想扑上去。
“那你再笑一下。”她退而求次。
“?”
馀未知道他不轻易笑,也不会答应让她抱,一时急得来回踱步。办公室里都是她不停着急叹气又焦躁的脚步声。
他的眸光跟着她来回平移。
她思绪混乱地逛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想出能达成自己目的的好说辞,一时停在他面前,干脆单刀直入:“你还没哄我呢。”
馀未两颊微红,撇着眉,几分委屈,又有一丝强硬:“你说我坏话,你也要……哄哄我。”话说到一半,小声得像耳语。
她馀光瞥见他腮骨隐动,显然也相当为难。
一时半刻,无人说话。
走廊上响起杨硕师徒的谈笑声,是他们出警回来了。办公室是前往备勤室的必经之路。
“我……”宋冬逸态度犹豫。
脚步声越来越近,馀未情急之下,伸手捏住他的耳垂,柔韧温热的触感,她情不自禁用大拇指挲了一下。
“扯平了。”她扔下一句细软的话,落荒而逃。
办公室里。
杨硕一进来就抽了抽鼻子:“嚯,你这儿烟味够重的啊。”他扫了眼烟灰缸:“抽这麽多,案子有这麽难?”
徒弟联想到刚才红着脸跑掉的馀未,目光在宋冬逸泛红的耳根和笔记本上仅有的三个字之间转了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拉长了调子:
“师父,逸哥哪是看卷宗啊,分明是……”
宋冬逸感到一股热意漫上耳根,他擡手,“啪”地合上卷宗: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