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云忧愁至极:“你说小弋是不是在怪我们当初没保护好他?”
秦酎安慰道:“当初叛军内乱,你刚刚生産,我又被叛军绊住了手脚,谁能想到肖忒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将毒手伸向一个才一个多月的婴儿。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小弋那种连贫民窟害过他的人都能原谅的性格,不会怪你的。”
秦酎这麽一说,方南云就更想不明白了。
方南云:“那……如果小弋不是因为这个,为什麽不叫我们父亲母亲?难道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想延迟确认他的太子身份了?”
方南云抓住秦酎的手臂:“陛下,我不是不想承认他的太子身份。小弋是我们唯一的亲生骨肉,他自然是唯一的太子,是我们唯一的继承人。
我是担心小弋一回来就是太子,小浚心里难受。我就是想公平一点,延迟几天宣布,让小浚多一点接受的时间。毕竟如果不是小弋回来,小浚已经是太子了。”
秦酎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
秦酎将已经凉了些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方南云:“你是想小心处理,不要让他们兄弟俩生了嫌隙。”
方南云:“是啊。只是小弋实在是太优秀了,比小浚优秀太多了。无论是精神体,还是同步率,再加上他还立下了惊天功劳,是全国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们不立刻确认他的太子身份,全国百姓都不答应。”
说到这里,方南云一股骄傲之情由心底升起。
看,这就是她和陛下的儿子,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是值得骄傲的未来联邦继承人。
方南云喝了几口就喝不下苦药了,将药碗推放在桌上。
秦酎安慰道:“小弋只是刚回来,还不适应。”
方南云:“小弋这些年受了太多苦,我们要多补偿他。小浚现在有的,都要比对着给他,不然会让小弋伤心的。”
秦酎:“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府邸,官职,侍女,仆从,侍卫,赏赐,一个都不会少。”
方南云嗯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秦浚带着秦弋逛着皇宫。
这里秦浚生活了十八年,他对皇宫内的每一寸土地都十分熟悉,每到一处都能说起不少他和方南云秦酎在这里游玩的趣事。
秦浚指着一旁的水池说道:“七岁那年,我读书不认真,和母後吵架不小心摔进了这个池子,发了高烧,母後守了我三天,我才退烧,後来父皇责罚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侍女侍从,母後也再不逼着我读书了。”
秦浚仿佛陷入了某种温馨的回忆中,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秦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秦浚垂眸一笑:“大哥这性子,跟父皇还真像,都是外表冷淡,骨子里温柔。”
秦弋:“嗯。”
秦弋擡腿往前走,秦浚追了上来:“大哥还想知道什麽,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弋:“不必,你说的已经很多了。”
秦浚不甘心地追问:“大哥不想知道父皇母後和我的其他事情吗?”
秦弋:“嗯。”
秦浚皱眉,看着秦弋的目光愈发幽深:“大哥好像对父王母後很冷淡。”
秦弋反问道:“不然?”
秦弋漠视他,继续逛着:“只见了一面而已。”
他从来不会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抱有多馀的期待。
秦浚一噎:“大哥,他们是你亲生父母。”
秦弋止步:“感情是需要相处的,就像你和他们。”
秦浚张了张嘴,想说什麽,最终闭上了嘴。
见他终于安静了下来,秦弋再度迈步向前。
第二天,秦酎召见秦弋。
他努力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小弋,你对收到的东西满意吗?”
秦弋:“谢谢。”
这孩子的性格,怎麽随了他了?
秦酎暗自惆怅。
秦酎:“小弋。”
秦弋:“嗯。”
秦酎:“关于你的官职……父皇本来想给你和你弟弟差不多的官职,但是你弟弟现在是内廷侍卫统长,掌管皇宫内的守卫。他并无过错,父皇不能随意撤销他的官职,而且这样对他也不公平。所以,除了内廷侍卫统长,你有什麽想要的官职吗?如果有,父皇一定全力支持你。”
秦弋:“有。”
秦酎:“是什麽?”
秦弋直视秦酎的眼睛,此时此刻,他冷静到了极致。
秦弋说道:“中央军部。”
中央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