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汇关之战(修啦)
一行人从营垒策马往边境去,杨廉抻自到了边疆,曾暗自派人找寻十载的下落,回来的人皆是摇头沉默。一时之间,杨廉抻的心跌入谷底。
这次随军前往边境,便是找陶昆问上一番,毕竟他与十载关系匪浅。邹时未死,十载要麽去找陶昆,要麽就是被他藏起来了。
杨廉抻这般想着,将缰绳抛给站在一旁的士兵,唤来一人问道:“陶副将的营帐在何处?”
那士兵抱拳行礼,走在前头带路。刘甘骁下马唤住了杨廉抻,“太子去哪,稍候来主帐商讨征伐西汇关之策。”
“好。”杨廉抻淡淡应了一声,继续让士兵带路。
陶昆正在操练士兵,有士兵小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一边的杨仑剑看陶昆脸色低沉,于是问道:“出了何事?”
“没什麽。”陶昆让杨仑剑继续练兵,他老毛病犯了,想回帐内休憩。
杨仑剑视线落到他腿上,连着几日下雨,这白日燥热,夜间又湿气重,别说陶昆,他自己都难熬。杨仑剑上前扶他,语气关切,“要不我送你回去?”
陶昆摆手,拒了他的好意。指着那排排站的士兵,“後面有仗要打,练兵要紧。”
练兵不可懈怠,杨仑剑收回手,叮嘱那士兵好生搀扶陶昆。
陶昆走得艰难,拖着那条伤腿日子一久,他的好腿走路也渐渐开始坡行,身体左右晃动,尤其阴雨天,下榻都费力。
从练兵场走到营帐,士兵需架着他走,陶昆盯着自己那条不中用的腿,一时郁气难消。
帐内,杨廉抻两盏茶下肚才等来陶昆。
士兵掀开帐帘,扶着人进去。陶昆一眼就看见坐于上座的人,杨廉抻执杯的手一顿,绛红色常服随着迈步进前的动作微微漂浮。
陶昆见他朝自己走来,有点受宠若惊,抱拳想行礼。杨廉抻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将人扶了起来。
陶昆道:“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无妨。”
侍从给二人各斟满茶,然後低头退下,等帐内再无旁人,杨廉抻这才道:“孤看陶副将的腿伤相比之前似乎更严重了,稍後孤就命人让医官给陶副将好好诊治。”
陶昆抱拳,“多谢太子殿下厚爱,末将这腿陈年旧疾,此前也找过大夫,不必劳烦殿下兴师动衆。”
“不妨事。”杨廉抻用杯盖刮去茶沫,似是无意提起,“尤姑娘常在孤身边念叨着,说陶伯腿伤行走困难,每逢雨季,她便忧心忡忡。”
提及尤归,陶昆眉眼都软了下来,脸上涌现慈祥的笑意。
“这孩子苦啊,”陶昆想着,眼角发酸,“她没给殿下添什麽乱罢?”
“这倒没有。”杨廉抻停了一会,一副欲言难止的表情。陶昆见了,以为尤归出了事让太子为难,试探性问了一句,“殿下,是出了何事?您但说无妨。”
杨廉抻轻叹一声,手指摩挲着杯盏,缓缓答道:“尤姑娘与孤有了隔阂,独自离都了。”说完,擡眼扫向陶昆,试图从他面上看出一丝波澜。
陶昆的反应像是刚得知此消息,脸色难掩关心焦灼,“尤丫头不曾来过我这,殿下可有她的下落?”
杨廉抻收回视线,扶额低声说道,“孤暗中派人找过,苦寻未果这才来此问上一问。”
尤归向来不是冲动的性子,在都城更利于她找寻尤氏被害证据。能让她出都城的,恐怕是遇到了棘手之事。陶昆镇定自若,指尖轻点膝盖,思量着她会去哪。
杨廉抻打破了一时的静默,他起身道:“若是有尤姑娘的消息,劳烦陶副将告知。”
陶昆想起身恭送,杨廉抻挥手,出了营帐往主帐的方向移步。
主帐内,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将士们齐聚一堂。大将军刘甘骁来到沙盘边,见将士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便道:“西汇关一战,诸位有何妙计?”
西汇关,常年黄沙弥漫,车轱辘容易陷入流沙当中,难以前行。故而此战只能策马不能带车,破开城门只能另辟蹊径。
肖铭原则道:“末将以为,可先派骑兵前去打探西汇关布防情况,再做打算。”
刘甘骁擡手止住他的话头,目光定格在了太子身上。杨廉抻正坐在帐帘边,帘子是大开的,他的心神不在帘内,而是在外面。
“太子可有想法?”刘甘骁肃穆的声音隔空传来。
杨廉抻一早便明白刘甘骁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立功的,这才有理由返回都城。当刘甘骁问及他时,杨廉抻眼神追去,“一切听舅舅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