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首领见状,大感不妙,连连上前,围住三人,问:“怎麽了这是?”
“小声点,你们吵到她了。”江岁拧眉,话语中隐隐带着不悦。
“到底怎麽了?”格桑一掌拍在江岁的肩上,神情凝重几分。
“江如醒不过来了。”常寻勾起一丝黏在江如眉间的发丝,轻声开口。
“什麽叫醒不过来了?”一群人听到这话,极速转动的大脑陷入宕机。
“江如死了。”江岁面无表情回答。
“开玩笑要有个度,江岁。”格桑双手环抱至胸前,冷冷地盯着江岁说。
“没有,江如就是死了。”江岁无力低头,闭着眼,泪珠再次滚落,滴在江如眼睑处。
江如毫无反应。
“谁干的,是刺杀还是投毒,是有不轨之人蓄意而为的,对不对?”某位首长声调拐了个弯。
“不是,都不是。”常寻摇头,“是自然死亡。”
衆人瞳孔猛地一缩,久久回不过神来。
“所以,这才是江如三年不出宫的原因吗?”格桑哑着嗓子低声喃喃。
“你可以告诉我们的,江岁,我们会帮忙的。”一位首领上前几步,红着眼狂一脸失望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二人,“你们不信我们,共事这麽多年我们不值得你们相信吗?”
“没用的,”常寻说,“这几年新出的各种医疗器械都给江如用过,什麽都查不出来。”
“江岁你借了我两年多的器械说给江如定期检查,是因为那时候江如就出问题了对吗?”这样一想,之前江岁找格桑借器械的事情便说得通了。
“是三年前吧,江如没来的那天她就出问题了对吗?”和怡蹲在常寻旁边,默默开口。
江岁擡头,目光始终无法聚集,他笑得无奈:“蓝发金瞳,你我心知肚明。救不了的,格桑,救不了的。”
“我们谁都救不了江如。”常寻抹去脸上的泪痕,起身对衆人说:“说点开心的吧,她会听到的。”
“生日快乐啊,小江如。”
“多林永远与你同在。”
“小江如,现在外面大家都在为你欢呼,你听到了吗?所有人都想着你。”
“我们准备了很多礼物,每年的,每个人都有准备,很好看的,你要不要起来看看,我们准备很久了。”
半年後,圣格兰湖边。
江岁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常寻手中放着一个玻璃瓶。
是江如的骨灰和圣格兰玫瑰。
来参加葬礼的除了各国首领,还有之前为江如治疗的几位医者。
他们身着一袭黑色长衫,眼眶通红,难掩悲怆。
“她要于此安睡,愿你看顾她,愿你的恩典落在她身上,让她稳稳抵达你的身旁。”
江岁常寻说完祝祷词後,衆人垂首,双手合十置于额前,为江如静默祈福。
也就眨眼间,江如的骨灰融进了圣格兰湖里。
她的陪葬品很简单,只有一朵盛开在瓶子里的银色玫瑰。
之前江常二人问过江如有什麽合心意的陪葬品,江如说要玫瑰。
常寻问她要不要带上王朝留存的古董丶《多林记》还有她研究的花草,江如摇头,她只要她的圣格兰玫瑰。
圣格兰湖不像往日激荡着波纹,已成为一滩死水,边陲也许久未能看见磅礴倾泻的银色瀑布了。
“不告诉大家吗?”有人问江常二人。
“不了,江如她不想。”江岁摇头,又道:“她说死了就别再惦记了,要遗忘她。”
小型仪式结束,各国首长纷纷离去,剩下江常二人陪着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