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正直!简直正直得光!”凌红云语气夸张,“你是没看见!人家全程目不斜视!你裙子差点走光,人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你盖上了!进电梯那会儿,他眼睛就死死盯着楼层数字,那叫一个‘非礼勿视’的典范!我跟你说,现在这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李晓蕊撇撇嘴,有点不信:“装模作样吧?现在哪有这种男人?假正经!”
“装?”凌红云像是被踩了尾巴,“来来来,眼见为实!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君子!”
凌红云立刻杀到李晓蕊家。李晓蕊顶着鸡窝头,穿着真丝睡袍,一脸宿醉未消的颓废样开了门。
“看好了!”进了门坐到沙上的凌红云也不废话,再次掏出那个神奇的麻布小袋子。她捻起一小撮香灰,集中精神(这次感觉比上次顺畅了些,灵力似乎有微弱增长),对着李晓蕊轻轻一吹。
细碎的香灰粉末飘散,迅凝聚成一片半透明的金色光幕。光幕中,清晰地回放着昨晚电梯里的场景:
虚影中的黄霆舰,如同凌红云描述的那样,像根绷紧的标枪,紧贴电梯壁站着,眼睛死死盯着上方不断跳动的红色楼层数字,眼神专注得仿佛在研究宇宙终极奥秘。李晓蕊歪倒在角落,领口微敞,但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扫过去一下。更绝的是,他身上那件深蓝色卫衣,此刻正严严实实地盖在李晓蕊的腿上,遮住了可能走光的部分。
“这是什么?”李晓蕊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光幕。
“我朋友最近研究出来的黑科技,后面再讨论,我们现在先说这个男的。”
“哼,演得还挺像……”李晓蕊抱着手臂,依旧嘴硬,但眼神里那点不屑淡了些。
“演?”凌红云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指尖对着光幕中黄霆舰的脸部区域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的金光注入。
光幕画面瞬间拉近、聚焦!
黄霆舰那紧盯着楼层数字的侧脸特写被放大——清晰可见他紧抿的嘴唇,微微滚动的喉结,以及……那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如同煮熟虾子般的、无法作假的通红!连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都清晰可见!
“看!纯情处男实锤!”凌红云指着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和滚动的喉结,声音斩钉截铁,“紧张成这样,汗都出来了!这要是装的,我凌红云名字倒过来写!人家是真·正人君子,被你吓着了!”
李晓蕊看着画面中那个因为过度紧张而面红耳赤、喉结滚动的男人,彻底愣住了。她阅人阅过的男人绝对不少,虚情假意、故作姿态的见得多了。但眼前这种因为近距离接触女性就紧张到耳朵脖子通红的反应……太真实了!真实到……有点……新奇?
她心里那点“假正经”的质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就像现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稀有又有点好玩的物种。对男人的兴趣抵过了对光幕的好奇。
“他……他叫什么?”李晓蕊下意识地问,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轻蔑。
凌红云心中一喜,知道火候到了!她立刻对着光幕对面的李晓蕊再次捻起香灰,口中低念:“遗忘!”
微弱的白光没入李晓蕊眉心。关于香灰显影的具体过程、法术的细节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留在李晓蕊脑海中的,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印象——昨晚那个送她回家的男人,是个真正坐怀不乱、正直得近乎古板、甚至因为她的靠近而紧张到面红耳赤的……纯情处男!
“好像……姓黄?”凌红云装作不确定地回忆,“听他那同事喊他什么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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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蕊没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隐隐的灼痛感,让她对那个模糊的男人印象更深了。
当晚。
李晓蕊敷着昂贵的面膜,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刷手机。陈鸿宇来了几条消息,先是问她昨晚去哪了,再是虚情假意的一堆油嘴滑舌的话,末尾惯例画了个“最近比较忙,忙完之后带你去马尔代夫”的大饼。
若是往常,李晓蕊早就心花怒放地回复过去,开始幻想度假的奢华场景了。但今晚,她看着那熟悉的套路,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丝厌烦。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电梯里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脸,滚动的喉结,通红的耳朵!以及仓促离开的背影。”
“假正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这男人……好像有点意思?比陈鸿宇那种油滑虚伪的调调……新鲜多了?
她手指在陈鸿宇的聊天框上悬停了许久,最终,第一次,没有回复。她关掉聊天框,点开通讯录,看着那个空白的、还没有名字的号码(凌红云在网约车上要到的那个男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只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点猎奇和征服欲的心思,悄然滋生。拜金女的雷达暂时关闭,取而代之的,是想看看那个纯情处男惊慌失措模样的……恶趣味。
凌红云抱着恢复了些精神、正懒洋洋舔着爪子的小团子,看着月老令上那条代表李晓蕊与黄霆舰的红线,虽然依旧黯淡,但连接处似乎比之前凝实了那么一丝丝,甚至还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她满意地挠了挠小团子的下巴:“看,小团子,我第一个任务的红线,终于……开始有反应了。”小团子舒服地眯起熔金般的竖瞳,喉咙里出低低的呼噜声,尾巴尖无意识地扫过凌红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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