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咬紧牙关,矢口否认,“我只是个普通人!你找错人了!放过我!”
“普通人?”陈鸿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普通人可没法三番两次让我的计划出纰漏”他的目光再次锐利地射向小团子,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极力想看清什么,但那黑猫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隔绝了他的一切窥探。这未知感让他更加警惕,却也点燃了更炽烈的渴望。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眼中幽绿光芒大盛,猛地一挥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抓住她!要活的!那只该死的猫——直接给我撕碎!”
冰冷的命令一下,那两个沉默的傀儡眼中骤然爆出骇人的血红光芒!他们瞬间动了!动作快得出寻常,带出模糊的残影!两只呈现出死寂青灰色、蕴含着恐怖怪力的巨手,一左一右,同时抓向凌红云的肩膀和手臂,意图将她彻底制服!而另一只手则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掏向她怀中的小团子,意图再明显不过——要将这只看不顺眼的黑猫彻底撕成碎片!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瞬间降临!凌厉的劲风刮得凌红云脸颊生疼,几乎无法呼吸!
绝望之下,凌红云闭上了眼睛,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蜷缩起来,将小团子死死地护在最怀里,用自己单薄的背脊迎向那致命的攻击!
就在那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头,那利爪即将撕裂小团子的前一刹那——
“嗡——!!!”
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浩瀚、古老、充斥着无尽暴戾与至尊威严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猛地从凌红云怀中爆出来!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颠覆、凝固!
刺目的金色神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那核心身影的体内迸而出,瞬间吞噬了整条狭窄的巷道!那光芒并非神圣温暖,而是充满了最原始的、碾碎一切阻碍、审判万物的狂暴意志!光芒所过之处,两侧墙壁上的苔藓污渍瞬间焦枯碳化,空气出被极度压缩扭曲的哀鸣!
光芒的最核心,凌红云怀中的那只小黑猫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笼罩在无尽毁灭性能量风暴中的模糊人影!
他穿着一件古老到仿佛与时光同存的黑色长袍,袍服样式简约却透着无上的威严,宽大的袍袖和衣袂无风自舞,其上若有若无的暗金色玄奥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似囚禁着星河。他一头墨色长并未束起,如同流淌的墨色瀑布,在狂暴的金色能量风暴中疯狂舞动。他的面容在极致的光与影中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迸射出冰冷、暴戾、睥睨诸天万界的金色神芒,那瞳孔是两道威严冰冷、非人的竖线!
“咳……!”人形状态下的小团子似乎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和本源撕裂般的负担,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眉头紧蹙。维持这种形态对他重伤未愈、力量枯竭的本源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透支。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滞!仿佛那刻入灵魂的战斗本能早已越了肉体的痛苦!
他甚至没有完全看清眼前的敌人,只是遵循着最原始的怒火,他极其不耐烦地、带着一种碾死虫豸般的极致漠然,朝着前后两个方向,再随意不过地挥了一下手!
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拂去眼前令人厌烦的尘埃。
然而,在他手掌挥出的瞬间,前方的空间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扭曲呻吟!此地的法则被强行篡改、蹂躏!
那两个冲来的、力量足以轻易撕裂钢铁的傀儡打手,连同他们周围的空间,就像是被投入了绞肉机的可怜玩偶,瞬间被无形的、绝对恐怖的力量疯狂挤压、折叠、撕裂、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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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碰撞声,没有惨叫声。因为一切生得太快!
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最细微的骨骼瞬间压爆、湮灭的诡异声响!
两个傀儡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扭曲的空间波纹缓缓平复,巷子里弥漫开一种奇异的真空感和淡淡的能量灼烧气息。
站在远处的陈鸿宇脸上那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贪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转化为极致的惊骇、恐惧和难以置信!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感受着那如同浩瀚星海般深不可测、几乎让他灵魂冻结、血脉凝固、生出想要顶礼膜拜的恐怖威压,看着那双冰冷俯瞰下来的金色瞳孔,一个源自生命最底层、最本能的恐惧在疯狂尖叫——
那是位阶的绝对碾压!是本质的云泥之别!虽然对方的状态虚弱到不可思议,但那生命层次的高度,是他这缕妖念分身乃至其本体都无法企及的!
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巢穴会被现!为什么一次次计划会失败!为什么那只黑猫总是让他感到莫名的忌惮和不安!
一切的根源,竟然是他!
“不……不可能……这……这世间怎会……”他失声喃喃,牙齿疯狂打颤,身体因为无法承受这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而剧烈颤抖,连一丝逃跑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回过头明白但是也已经为时已晚,傀儡的遭遇很快的在他身上复制开来。
然而,那黑袍黑的妖尊在出这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一击后,显然也耗尽了这短暂化身所强行凝聚的全部力量。周身的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急剧黯淡、摇曳,身形迅变得透明、模糊,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溃散,回归本源。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墨色的长在他虚弱的动作中划过一道令人心揪的弧线。他似乎想用最后的力量,看一眼被护在身后的、那个已经彻底惊呆了的女人。
凌红云此刻张大嘴巴,瞳孔放大到极致,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只剩下无边的震撼和茫然。她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猎猎、黑狂舞、散着无尽威严和一种奇异熟悉感的身影,仿佛置身于最荒诞的梦境。
四目相对。
那双熔金般的、曾睥睨天下的瞳孔,在彻底涣散消失前,极其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