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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越的化形与短暂的温馨（第2页）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用手撑住旁边的墙壁，但那墙面同样布满粗糙的铁皮和金属断口。为了避免整个人摔上去，她极力扭转身形，肩膀和脖颈却不可避免地擦着冰冷粗糙的金属边缘划过！

“唔…”她闷哼一声，迅稳住身形，靠在对面的墙上，微微喘息。

“小心。”秦越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似乎在她失衡的瞬间，他周身有力量要涌出，但又立刻被压制了回去。

“没事，”凌红云低声回应，吸了口凉气，伸手摸了摸刺痛的地方。指尖触及一道细微的划痕，有些疼但不多，应该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在这昏暗环境下，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与之前经历的危险相比，这简直微不足道。“只是擦了一下，快到了。”

谨慎地探查了另外两处能量波动类似但稍弱的分阵点，确认其结构大同小异，皆是窃取气运的节点后，便不再停留。

再次通过网约车迂回返回市郊藏身点附近，下车后更是绕了许久的路，穿梭在荒废厂房和杂乱小巷构成的迷宫之中，确认无人跟踪，才向着防空洞入口的方向靠近。

…

挪开铁棍，闪身进入，再死死关紧门。背靠冰冷铁门，凌红云才允许自己长长吁出一口气，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洞内惨绿的光线和压抑的空气此刻竟让人感到一丝畸形的“安全”。

赵峥和王晚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凌红云对他们点了点头，低声道：“有些现，但情况更复杂了。先休息，明日再议。”她实在过于疲惫，精神力的消耗巨大。

她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将秦越让她收好的那枚失去光泽的护心鳞分身放在地上。秦越跃到一旁。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仔细探查了一番，确认其中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和残留能量已被彻底切断，只剩下最精纯的、无属性的本源妖力——虽然源自邪恶，但力量本身并无正邪之分。

凌红云看着他的动作，眼皮却越来越沉重，连日来的紧张、奔波以及刚才精神力的大量消耗，让她再也无法支撑。她的头轻轻歪向一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这一次，她是真的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甚至出了极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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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峥和王晚见凌红云似乎瞬间入睡，也不敢打扰，互相依偎着，警惕又不安地注视着四周。

秦越确认凌红云已彻底睡熟，这才开始低头，面对那枚鳞片分身。他微微张口，一股无形的吸力从中产生。那枚灰扑扑的鳞片分身缓缓悬浮起来，表面浮现出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幽绿色能量流，如同纤细的丝线，源源不断地被吸入秦越口中。

这个过程安静而缓慢。随着能量流入，秦越周身的气息开始逐渐变得充盈、凝实，乌黑的皮毛下仿佛有暗流涌动，散出一种内敛而强大的气场。他闭合着双眼，熔金的竖瞳被眼睑覆盖，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引导和转化这股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能量被吸收殆尽，那枚鳞片分身彻底化为一小撮灰白的粉末，飘散落下。

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

或许是因为这次吸收的力量更为精纯庞大，或许是因为短时间内连续接触并破坏阵法节点带来的某种共鸣与冲击，秦越周身毫无征兆地爆出柔和却无比强烈的暗金色光芒！

那光芒瞬间将他吞没，形成一个耀眼的光茧，不仅照亮了整个防空洞，甚至将那盏应急灯的惨绿光芒完全吞噬！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无比又凛冽刺骨的威压如同沉眠的远古巨兽苏醒，轰然充斥了整个地下空间！冰冷、古老、妖异、带着俯视众生的漠然！

“！”赵峥和王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吓了一跳！缩进墙角最深处，瞪大双眼，瞳孔中倒映出那令人不安的光辉与威压！

光芒持续了数秒，骤然收敛，如同出现时那般突兀。

原处，箱顶上站立的，不再是一只黑猫。

而是一位身形挺拔、黑衣黑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类面容，却冰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狭长的眼眸中，一对熔金色的竖瞳缓缓扫视，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凛冽与妖异。周身的威压浩瀚而古老，让这狭小的防空洞瞬间变成了某种神圣又恐怖的禁忌之地。

秦越完全无视了墙角的两人。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靠墙熟睡的凌红云身上。看到她因极度疲惫而略显苍白的睡颜，以及肩颈处那道之前被金属划出的、细微擦伤时，他微微蹙了蹙眉。

他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无声落地，没有激起半点尘埃。走到凌红云面前蹲下，伸出苍白修长、指节分明的手——那手指冰冷如玉，毫无血色——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颈侧散落的丝，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熟睡中的凌红云似乎感受到那异常的冰冷，无意识地轻轻呓语了一声，微微动了动，却并未醒来。

秦越仔细查看了那细微的红痕，确认只是小小的擦伤之后。他周身的冷冽气息似乎微不可察地缓和了一丝。

然后，他才抬起那对熔金的竖瞳，冷冷地瞥向墙角那两身影。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毫无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清晰无比地敲打在赵峥和王晚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她为你们出生入死，耗心费力。”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重压和一种非人的漠然，“日后若得安稳，至少需知，何谓感恩图报。”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身形微微一晃，周身再次被那深邃的暗金光芒笼罩——光芒一闪即逝。

原地，只剩下那只通体黝黑的黑猫，慵懒地蹲坐在那里，甚至还抬起前爪，慢条斯理地舔了舔，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化形、那冰冷强大的男子、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都只是一场集体产生的、荒谬绝伦的幻觉。

秦越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便像什么事都没生过一样，重新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仿佛再次陷入了沉睡。

防空洞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盏应急灯，在短暂的被压制后，重新顽强地散出惨绿的光芒，幽幽地照耀着墙角两个人，以及靠在墙边、对刚才生的一切毫无所知、依旧沉沉睡着的凌红云。

冰冷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凛冽妖异气息，证明着那并非全然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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