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翻她们抄写的《女诫》,紫薇的字迹娟秀工整,她没说什么,等接过小燕子的,只看一眼就眉头紧锁,直接往一旁一扔:
“写的这是什么!鬼画符都没这么乱!”
小燕子噘着嘴,往紫薇身边挪了两步,不敢吱声。
紫薇连忙躬身:“老佛爷,小燕子不擅长写字,不过她真的很用心,剩下的我已经写完了,请您息怒!”
乾隆望着如此懂事的紫薇,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这么多遍都是你一个人写的,肯定累坏了吧?快坐下,别站着了。”
宫女拿来凳子,扶着她们坐下。
“你说小燕子用心,那我倒要考考她!”
太后挑眉看向小燕子,“抄了这么多遍,有什么心得?”
“那可太多了,老佛爷!”小燕子一下子站起来,说了一半又瞅瞅乾隆,“我能实话实说吗?”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太后下令。
小燕子抿了抿嘴唇,“说就说,这本《女诫》,我看一点也不好!”
这话一出,太后脸色骤沉,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为什么女子就要三从四德,又要顺从父母、又要顺从丈夫、还要顺从婆婆、小叔子、小姑子……”
“我们是人,又不是宠物!再说你养只小猫小狗,它也有脾气啊,凭什么我们女子就只能顺从?”小燕子越说越激动:
“皇阿玛,我明天就要写一本《男诫》!就写男子得六从八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能娶一个老婆,就算老婆死了也只能守寡……”
“放肆!”乾隆瞪了她一眼,“就你认得那几个字,写得跟画符一样,还想出书?我看你真是不长记性,还想挨罚是不是?”
老佛爷脸色铁青,正要作,小燕子被乾隆那样一骂,立刻软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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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说了,这本书也不是没有道理,里面说男人女人都要……要宽大……要有规矩……懂礼术……不打架不骂人……要善良,要有爱心……做个好人。”
乾隆为难地揉了揉额角,女子要卑微顺从她是一句不提,男子该如何她倒是一堆说辞。
尔泰和尔康紧张得手心冒汗屏住呼吸,望着太后。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后一脸不可思议。
晴儿却在这时掩嘴轻笑:“老佛爷,我倒觉得小燕子的解释挺有意思的,意思也并没偏离多少,这本书本来就是要学习这些美好品质啊。”
紫薇也连忙接话:“老佛爷,小燕子背书一向如此,她虽记不全,却总能记住里面的美德,还真的去学、去做。”
“老佛爷,”尔康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小燕子自从学了‘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就一直这么要求自己,您有所不知,她每月定期施粥,京城不少百姓都知道还珠格格,只要听说有人有困难,她一定去帮。”
“这倒是真的!”乾隆也笑着点头,“这丫头最爱打抱不平,上次黑心棋社就是这样查办的。”
“你们这一个个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可哀家怎么看怎么不像,她若真这么善良,怎么会顶撞愉妃?”
“老佛爷,”尔泰突然跪地,行了个大礼,“一切都是臣的错,与小燕子无关,是臣太过思念她,一时情难自抑,这才擅自做主,托人请她去景阳宫一叙。”
“臣自知失职,愧对五阿哥的信任,更辜负了老佛爷和皇上的厚望,臣已自请辞去伴读一职,甘愿领受一切责罚,求老佛爷明鉴,不要怪罪小燕子!”
“尔泰,你别这样!”小燕子急得也跪下来。
“是我主动去找的尔泰,不过我只是想去见见他,又没做什么,是愉妃先侮辱尔泰,我气不过才顶撞……”
“老佛爷,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您肯定觉得我什么颜什么无耻,可是我想说,为什么只可以男子可以说相思,女子就不行?”
尔泰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涌上暖意,此刻哪怕要了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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