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内,烛火摇曳,满室雕梁画栋皆蒙上一层压抑的昏黄。
太后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纯贵妃和愉妃分坐两侧,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桂嬷嬷抽出一根青竹条,那竹条细长柔韧,一头还削得尖利,她手腕一抖,竹条破空出“咻”地一声轻响。
明月、彩霞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划过,小卓子和小邓子更是抖如筛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桂嬷嬷声音阴冷地看着他们,“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长记性了!”
“老佛爷饶命!老佛爷饶命啊!”求饶声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殿中格外刺耳。
“现在知道怕了?”桂嬷嬷上前一步,“那就赶紧告诉老佛爷,格格们去哪儿了?!”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小邓子话还未说完,肩膀就被抽了一下,痛得他闷哼出声。
其他三人紧闭双眼,眼泪从眼角奔涌而出,身体控制不住地抖成一片。
就在这时,小燕子如一阵风般冲进大厅,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尽裂
“住手!”她大喊一声。
尔泰、紫薇、尔康、金锁,紧随其后,急急跪地请安:
“老佛爷吉祥!纯贵妃娘娘、愉妃娘娘吉祥!”
“臣福尔泰(福尔康)参见老佛爷!参见纯贵妃娘娘、愉妃娘娘!”
太后冷眼扫过他们,语气冰冷:“你们穿成这样,去哪儿了?”
小燕子见到小邓子他们哭作一团,气得直言质问:“是皇阿玛批准我们出宫的,你们凭什么打人?”
太后瞥了她一眼,“皇帝允你们出宫,不是让你们出去胡作非,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难道你们心里没数吗?”
说话间,桂嬷嬷忽然俯身贴耳低语。
太后的脸色骤然铁青,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竟还喝了酒?两个未出阁的格格,跑到宫外与男子饮酒作乐,深夜不归,真是不知廉耻!”
尔泰当即上前一步:“回老佛爷,是臣的错!是臣……”
“福尔泰!”愉妃尖锐的声音如利刃般将他的话斩断。
“你身为永琪的伴读,却玩忽职守,整日只知儿女情长!你就这样引导主子的吗!”
“愉妃娘娘教训的是!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愿意领罚!”尔泰躬身垂,背脊弯得更低。
尔康见此,也忍不住上前:“回老佛爷……”
“尔康,你也不要说话!你一直是哀家最喜欢的小辈,总觉得你有思想、有深度!如今你却变得如此荒唐!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尔康一怔,惭愧地低下头:“老佛爷教训的是!”
纯贵妃这时开口,声音柔中带刺:“你们几个身份高贵,虽说有婚约,可还没成亲,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在外饮酒?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如何看皇上,如何看待大清皇室?”
“老佛爷,我们知错了!”紫薇急忙磕头,“只因看到棋社夫妇受到惩罚,一时高兴,这忘了时间……还请老佛爷恕罪!”
太后嫌弃地瞥她一眼,冷哼一声,目光突然锁定金锁:“你叫金锁?”
金锁被这眼神吓得魂不附体,“是,我是金锁。”
“进宫这么久了,规矩还没学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后语气愈严厉。
金锁浑身一颤,急忙纠正:“奴……奴婢金锁!”
“桂嬷嬷、崔嬷嬷,给我打这个丫头!”太后怒声下令。
“喳!”两个嬷嬷手持竹条,立刻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