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箫剑。”晴儿终于说出了口。
“什么?”太后猛然站起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箫剑?什么时候的事?”
晴儿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声音哽咽:“晴儿也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第一次见他,或许是在济南……”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太后踉跄地后退了半步,目光锐利地盯着晴儿:
“他和小燕子的身世你不是不清楚,就算他有能力为朝廷效力,可他依旧是带着江湖草莽气的武夫!你以为他做个御前侍卫,就能懂得宫闱深处的规矩、世家大族的体统?晴儿,你太天真了,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父母之死,皇帝是有过错,可皇帝已经给了小燕子至高无上的荣耀,现在还要搭上一个你吗?”
“他们兄妹俩,真是好深的算计!”
“不是这样的老佛爷,”晴儿连连摇头,泪珠随着动作滚落,
“小燕子能成为格格,是皇上对她的喜爱,而晴儿倾慕箫剑,完全是因他的人格,和那些旧日恩怨完全无关啊,老佛爷!”
“人格?”太后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
“他若有半分人格,懂得半分自知之明,就不会生出攀附之心,更不该靠近你半步!”
“不、不是的!”晴儿膝行两步,急切地辩解:
“箫剑对功名利禄本就无意,他是为了我才留下的啊,老佛爷,您要怪就怪晴儿吧!是晴儿辜负了您的悉心栽培,所有书都白读了,所有规矩也都白学了……千错万错都是晴儿的错,是晴儿让您失望了!”
“你确实让哀家失望!”太后重重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愤怒与心痛交织,
“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是哀家一直以来的骄傲!你怎么……你怎么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让哀家的颜面往哪儿放?”
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陡然沉下:“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和那个箫剑,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晴儿心中一颤,抬起头,泪眼婆娑却异常清晰地回答:
“老佛爷,晴儿与箫剑乎情,止乎礼,绝无任何逾越规矩之处,我们……我们只是彼此心意相通,约定终身。”
“约定终身?”太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厉色:
“这分明是无媒苟且,私相授受!小燕子和紫薇身上那套不知廉耻的做派,你怎么也学了去!”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骤冷:“说!是不是她们帮你引的线?!她们自己不守本分,还暗自帮你牵线搭桥,简直可恶!”
“不是的老佛爷!”晴儿声泪俱下:
“此事与小燕子、紫薇没有关系,是……晴儿管不住自己的心,是晴儿对箫剑动了情,这辈子……认定了他。老佛爷,您骂我吧,罚我吧,晴儿给您磕头了……请您成全我们吧!”
“成全?”太后浑身一震,“哀家十几年的心血,竟比不过一个相识数月的江湖男子?你太让哀家寒心了!”
“老佛爷,您是晴儿的天,晴儿的一切!晴儿从未想过离开您。”晴儿声音带着哀求,
“只求您开恩,接受箫剑,成全我们……晴儿求您了……”
“才几日功夫,你就认定了?”太后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
“那箫剑的底细你当真摸清了?他们两兄妹,一个攀龙,一个附凤,分明就是包藏祸心!!”
“不是的!老佛爷,我们都没有任何恶意啊……我……”
“够了!”太后指着晴儿,
“哀家看你就是被鬼迷了心窍!既然你如此不清醒,就去暗房好好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哀家!”
晴儿深深叩,起身时心力交瘁,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暗房。
太后随后唤来晴儿的贴身宫女翠娥审问,结果,翠娥哭哭啼啼,一问三不知,也被罚进了暗房。
接着,她命令亲信高庸:“给哀家好好查查箫剑,还有小燕子!把他们的底细、行踪!都给哀家摸清楚了!”
而此刻,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的小燕子,正为紫薇即将回门而满心欣喜。
“明月、彩霞,紫薇爱喝的雨前龙井,爱吃的枣泥山药糕,都备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