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听听!”太后一副头痛的样子,“如此不知羞耻,还振振有词!”
“老佛爷,”紫薇跪在地上,膝行半步,目光恳切地望着太后:
“小燕子说话直,可也并非没有道理,她一向认为男女平等,您也知晓女子生存何其艰难,正是有无数像小燕子这样不屈从命运的女子,女性才渐渐能得到尊重,不是吗?”
“思念之情,人皆有之,这不是男子的特权,正因如此,才更显得小燕子重情重义啊!”
“别拿你那些歪理狡辩!”太后斜睨一眼,语气冷硬:
“她也配和那些人比?想要别人尊重,得先懂进退,知自爱!而非这般胡作非为,毫无章法!”
“老佛爷,”晴儿再也按耐不住,轻步走到太后身侧,声音虽柔却字字有力:
“晴儿觉得,小燕子和紫薇说得都对极了,咱们是礼仪之邦,可自古以来,多少诗人以情入诗、借词达意?女子为何不能坦陈真情呢?”
“李清照一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写得那般美,那般真,晴儿只觉得坦荡动人,半点不觉羞耻,‘情’本是人间最美的事之一,不是吗?”
她说得情真意切,太后不由得怔住,困惑地望着她:
“是吗?”
晴儿用力点头:“老佛爷,您不觉得咱们宫里,有时恰恰少了点‘人情味’吗?真情不可耻,正因懂了真情,才会更懂为人处世,更懂将心比心,推己及人。”
“这世间的规矩礼法是骨架,可真情才是流淌在其中的热血啊。”
话音落尽,满堂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晴儿身上,满是震撼与钦佩。
紫薇与尔康眼中写满感激,小燕子更是恨不得给晴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尔泰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小燕子愿为晴儿继续留在宫里,不只是因为箫剑,晴儿本身就值得这般对待!
太后虽未必懂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可眼见众人望向晴儿的欣赏目光,她好骄傲。
她瞥了瞥尔康和紫薇,语气缓和了些:“今日之事就算了,你们……可要好好谢过晴儿!”
尔康和紫薇同时怔了怔,默默垂。
“那肯定啊,老佛爷!”小燕子顿时眉开眼笑,顶着那张大花脸朝晴儿挤挤眼。
“好了,都起来吧!”乾隆朗声笑道,“尔泰和小燕子,尔康和紫薇,既已指婚,年轻人彼此表达爱意,也不算越矩,咱们做长辈的,祝福他们便是。”
“何况,若不是朕舍不得她们,早就定了婚期,老佛爷,她们俩可是朕的开心果,您就当是为了朕,别再为难孩子们了。”
太后一听“婚期”二字,脸上的笑意淡去。
显然乾隆还是没把她的提议当回事,宁可让晴儿和紫薇共侍一夫,也不会变动婚事。
她暗暗心疼,看向晴儿的目光愈怜惜,仍在琢磨如何再为她争取。
“皇阿玛,那尔泰呢?”小燕子小声问。
乾隆沉吟片刻,看向尔泰:“你既已知错,朕便不再深究。但罚,终究是得罚的!”
“皇阿玛……”小燕子刚要开口求情,被紫薇扯了扯袖子。
尔泰单膝跪地行礼:“臣甘愿领罚!”
“既然尔康已在御前行走,你便同他一样,任御前侍卫之职吧!”
乾隆话音刚落,小燕子和紫薇激动地互相看了一眼。
尔泰连忙叩:“谢皇上恩典!”
“皇帝,你这也太纵容他们了,”太后有些不满,“永琪可是最优秀的阿哥,他的伴读岂能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