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o岁的老人了。坚持活到了那么久,也没有等到与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孙,见最后一面。
想起深爱自己、自己也深爱的哈德里。德西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当年他的义无反顾,是那样坚决。要顽固、执拗、倔强地,与家族的一切割裂。
然而,他消弭不了与生俱来的民族与血缘特征。始终是个日耳曼族的德国人。
与众不同。与众有别。会被区别对待。
最终,也与亲人成了诀别。
祖父,杏奶奶,母亲莱娜,都走了……
一种突如其来的悲痛笼罩了他。
他不愿意去承认:失去他们,自己的内心其实有多么痛苦。
这种伤疤揭下来,是难以名状的疼痛。
他不敢面对。
看来人间无论何事,都是有因就有果的。
他逃避了几十年,却现该来的,还是会来。
如今,他最害怕见的人,他认为最愧对的人,就在眼前了。
不知为何,他心头却突然泛出了一丝苦笑。
“我亲爱的孩子。司里。你让我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这时,司马春走了过来。
“爸,我妈该输氧吃药了。”
从这突兀的打断,阿碧明显地听出了一丝微妙的意味,司马春显然是对面前的这一幕相逢喜剧,依然在冷眼旁观。
他无法感同身受这个父子重逢的惊喜。
阿碧不明白,司马春为什么会对司里的到来,总是表现出不快。
的确看起来,西装革履一身商务精锐气势的司里,和嬉皮风格十足、似乎是游戏人间的司马春相比,明显地有着生活环境、社会地位的不同。
两个人的气质,也因为前者有很大差异。
难道?
阿碧看了看在一旁,表情明显不耐烦的司马春,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司马春已经将今日晒过太阳的母亲,抱回到病床上。
照顾妻子应该是司马德的常事。
他麻利地用机械将妻子的床头摇起,使她躺在一个舒服的高度。
单单只说,这样的一张护理床就价格不菲,几千元甚至上万。
接着,将一旁的氧气瓶打开,轻轻地将气口插在她的鼻子里。
妻子虽然不能动,也面无表情,但从她起伏更加明显的呼吸里,可以看出她比刚才,对外界有了多一些的反应。
很快地,司马春从厨房端来了干净、衬着棉布的一个小托盘。
上面放着黑糊糊、汤一样的东西,阿碧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碗中药。
看见德西要伸手去接,她便很自然地道。
“伯伯,你们先坐下,多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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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喂吧,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