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三尘,赫赫有名,谁人不识。”杜云娘玉指轻绕,把玩着鬓边的一缕散发。
“我就不认识。”丁寿不合时宜地插嘴。
杜云娘噙笑俯身,把着柔软发丝轻轻滑过丁寿脸颊,腻声道:“辟尘道姑冷眉冷眼的,活像根木头,爷不识得也好。”
感受着面上丝丝痒意,闻着杜云娘丰满雪脯的阵阵乳香,丁寿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吟。
“不要脸!”二人的羞耻举动看得朱秀蒨直皱眉,鄙夷地暗骂一声,不过她心中实是忌惮杜云娘手段,不敢再轻易造次,只是横眉喝道:“今夜之事,来日定当回报,你可敢留下名号?”
“只要对你师父提及九尾妖狐,她便知我是哪个了。”杜云娘醉心与怀中丁寿调笑,正眼也不给她一个。
朱秀蒨被气得七窍生烟,冷哼一声道:“铭钰,我们走。”
“记得走门。”
丁寿一声嘱咐,使得主仆二人身形一顿,随即加快脚步匆匆奔了出去。
“老爷,不过是两个女娃儿一时鲁莽戏耍,咱府中又没损失什么,您何必逗趣她们?”可人嗔了一句。
“没损失什么?爷今夜里损失大了。”丁寿抱怨道。
二女对视,俱都心存疑惑,杜云娘道:“妾身点检过了,各院并未失窃,难道有遗漏不成?”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算了,不说啦,”丁寿烦躁地一挥手,从榻上坐起,“脱了衣服,上床。”
可人玉颊微红,羞赧道:“爷,都快五更天了,您还有这兴致?”
“可不就是这个时候了,搞得二爷甚事也来不及,火大得很呐!”丁寿懊恼地攥住了杜云娘丰满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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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香闺内,芙蓉女侠顾采薇孤零零坐在帐后一只绣墩上,一双秋水明眸痴痴望着地上黑黢黢的洞口,一瞬不瞬。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我白日间不辞而别,真个惹恼了丁大哥?”顾采薇手托香腮,自思自忖。
“也许那幅画真有什么玄机,诶,我该留下听大哥解释一二的,不该任性胡闹!”顾采薇捶了捶自己光洁额头,后悔不迭。
“可人家出门一次多不容易,见面没多长时间,你就去关心旁的了,真有什么误会,你也该过来解释一声啊!”
顾采薇茶饭不思,只是静等着洞口中露出那张熟悉的笑脸,白天等了半日,不见人影,入夜后梆子敲到三更,还是踪迹全无,顾女侠当真发了脾气。
“好啊,既然你不愿来,以后也不要来啦!”顾采薇麻利地盖上石板,将绣墩也压了上去,思量一番觉得分量不够,转身去挪了大衣箱来。
折腾一番后,好似胸口闷气舒缓了许多,顾采薇和衣扑到床上,扯过被子蒙在脸上,打算就此睡个天昏地暗,可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反侧,偏是没有半点困意。
被子忽地一掀,顾女侠惊坐而起,“洞口压得这般严实,倘若他后夜里来了,我岂非不知!地道内狭小憋闷,再将他……”
顾采薇不敢再想,立时又冲到帐后,奋力将沉重的大衣箱推回原位,重又打开洞口,静坐等待……
直到鸡鸣五更,天边泛白,地道内未窜出半个人影,顾女侠檀口大张,无精打采地长长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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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差篱笆圈围着一片花畦,不知主人使了何种手段,虽是早春,篱内鲜花碧草,林林总总,茂盛非凡。
春日暖阳下,白少川手持银剪,细细剪裁花枝叶蔓,郭彩云坐在一旁石阶上,凝眸白少川玉立身形,不觉痴迷。
“彩云,可是身子不适?”
郭彩云恍然惊醒,“啊?没有啊!”
“我唤你几声了,你好似失了魂般没动静。”白少川扬眉轻笑,温柔内敛。
魂儿还不是被你勾去了,郭彩云玉靥微红,“白大哥,唤我什么事?”
“帮取些水来,这些花儿该浇浇了。”白少川垂首继续摆弄花圃。
郭彩云“哦”了一声,飞也似的奔进蓄水的厨房。
手中银剪“咔嚓”一声,裁下一截病枝,白少川忽地耳朵一动,目光棱棱,扭头望向院门。
虚掩的院门已被推开,只见一个玲珑娇小的身影两手拎着足有半人高的大礼盒,费力地跨过庭院门槛,擡眼见到簇簇花丛中的白少川,顿时喜呼:“白公子!”
“二小姐?”白少川微微皱眉,放下剪刀,步出花畦,整襟施礼道:“二小姐屈玉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刘青鸾放下礼盒,东张西望,“郭家那丫头呢?”
白少川轻轻攒眉,“二小姐,当日之事仅只误会,况且你也刺了彩云一剑,难道还不肯罢休?”
“哪有那么容易就了结,”刘青鸾嘟囔一句,仍旧探头探脑,“她究竟在不在?”
“白大哥……”郭彩云捧着注满水的花浇立在廊下,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惊疑不定。
“你在就好!”见了郭彩云,刘青鸾面上如春花绽放,拱手便是一礼,“郭姑娘,当日鲁莽冒犯,今日我特来向你赔罪,些许薄礼,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