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吃了纯正的中餐午饭,便和翻译导游等人到博物馆。
作为著名景点,馆内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宝不计其数,林初晴在里面挨个细看,看了一整个下午,都没看多少。
看累了,她启程回酒店休息。
意外的是,一进套房里,她在会客厅看见好几个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精英气质的人,顾景珩坐在主位,其他人明显是他的下级,神色都偏严肃,好像开重要的会议。
几人似没料到她的突然出现,目光齐齐向她扫来。
林初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说完,她急忙走开。
套房面积好几百平方,各式用途的空间都有,林初晴一从会客厅离开,就进入了房间。
换衣服时,她回想刚才的画面,自己似闯入了不该闯入的世界,原先在博物馆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说不出的别扭,甚至沮丧。
她讨厌被一些东西提醒,她和顾景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努力调整情绪,林初晴要死不活般地趴在床上。
没过多久,耳边忽地传来脚步声,她立马扭头去看。
是顾景珩进来了。
她从趴着改为坐着,注视走近她的男人:“你……你忙完了吗?”
“嗯。”顾景珩站在床边,“你吃过饭没?”
“没。”
“起来吃饭。”
“好的。”林初晴起身,跟着顾景珩去餐厅。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顺便问:“刚才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顾景珩淡声道:“不算打扰。”
一个多小时前,他结束过今天的工作,受限于一些变化,需更改决策,就把分公司的几个高管叫了过来开会,当面精准传达他的决策,也是给予他们信号,分公司的现状不尽快变好,他们几个就腾出位置,让位给下面有能力的人。
“那就好。”林初晴怕自己打扰到顾景珩工作,也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
“看你的气色,今天应该不是很累?”顾景珩扫量身旁的女孩,她总是素颜朝天,少有涂抹化妆品时,即便这样,面部依旧白里透红,粉粉嫩嫩。
“那个博物馆太大了,走得我脚累。”林初晴想分享观看感想,话没说出口,感觉顾景珩不爱听,就把话收了回去。
她和他之间的交流较少,她也摸不太准他的性格,因为他们一直有事说事,问题是生活中有时没事可说,需要靠分享日常来交流和从而了解对方等等。
然而,不知道怎么说,她潜意识中判断,像顾景珩这般站在云端上的大人物,铁定听不来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些听了他也听不懂。
他们成长环境不一样,不生活在一个世界,造成的差异挺大的。
“找个按摩师给你按按?”顾景珩提议道。
“好啊。”林初晴点点头,“我要做全身SPA。”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顾景珩
当场联系他助理,帮她安排按摩师。
餐厅单面有落地窗,林初晴边看窗外,边听男人声音清冷地吩咐他助理做事,有一点点难过。
难过自己的平庸,难过自己配不上顾景珩,难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不定哪天牡丹花就没了。
要怎样,银腾集团才能倒闭,顾景珩会破产,坠落到和她同一阶层,自己可以天长地久地拥有他?
看着身旁的男人,与他黑沉幽暗的眼眸对上,她又觉得自己过于不识好歹。
人家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就连她请假来陪他出差,她领导都刻意跟她提一句“工资奖金照常发放”,她想法还是友善些,不要盼着他不好。
想着,林初晴勾起自然的笑容,朝顾景珩笑了笑,专注吃饭。
伦敦最后的一夜,她做完了舒服的SPA,睡了睡眠质量极好一觉,就和顾景珩飞往他出差的第二站——德国柏林。
这离伦敦不是很远,飞行时间不长,落地后林初晴并不累,但顾景珩无法与她同行,他依然一落地便去工作了。
无需休息,林初晴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闲逛,深入感受当地的人文气息。
蓦地,前面多了一个面相不好惹的年轻男人,堵住她的去路。
对方非当地人的长相,是华人的面孔,纵然大概率能进行无语言阻碍的沟通,她还是回头去看服务她的团队,团队中里有保镖,保证她安全的。
见状,保镖即刻上来驱赶。
对方不为所动,还问她:“你是林初晴,对吗?”
“?”林初晴瞪大些眼睛,“你想干嘛?”
她不认识对方,搜索记忆,脑海中也不记得见过这张生面孔。
“不干嘛,有事请你帮忙,冒犯了。”对方似是礼貌地说。
“啊?”林初晴不明所以,“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