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李书记,我立刻去办!”
秘书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自保和反击手段。
……
此时,省公安厅内的气氛同样紧张。
关于空降副局长的议题,虽然在组织部那边被暂时以“需要进一步考察”为由拖延,但沙瑞金方面的攻势并未停止。
省委组织部部长亲自打电话给祁同伟,语气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压力:
“同伟同志啊,省厅领导班子配备不强,是客观事实。”
“省委从全局考虑,加强领导力量,也是出于对公安工作的重视和支持嘛。你要正确理解,积极配合,不要有抵触情绪嘛。”
更直接的压力来自于一些突如其来的“工作检查”和“案件督办”。
省委与组织部突然成立“督导组”,要求几个关键案件直接汇报进展,这无异于斩断了祁同伟通过嫡系下属延伸的触角。
这种对中层权力的架空和近乎越级的细节干预,严重拖慢了赵瑞龙案的侦办进程。
祁同伟办公室内,厚重的窗帘半掩着,光线晦暗。他狠狠摔了杯子,陶瓷碎片和茶水溅了一地。
“什么狗屁督导组!直接插手具体案件,听汇报?他们懂个屁的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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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要把水搅浑,就是要拖住赵瑞龙的案子,不让我们往下查!是在给某些人争取时间擦屁股!”
他喘着粗气,眼神狠毒地扫过虚空,仿佛沙瑞金就在眼前。
“沙瑞金……你好得很呐!躲在省委大楼里,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嘴脸,干的全是排除异己的勾当!”
“借审计的刀砍达康,用组织的镣铐栓我……你是想把我们一锅端了?你想没想过,逼急了,兔子还咬人!”
“还有组织部那个电话!”他模仿着那虚伪的腔调,
“‘同伟同志,要正确理解,积极配合’……”
“我配合他祖宗!派人来摘桃子、夺权、架空我,还要我笑着把刀把子递过去?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不是要督导吗?不是要乱吗?好!那就都别过了!”
“想把我祁同伟当软柿子捏,当垫脚石踩?试试看!看看最后,是谁先被拖下水!”
他一拳狠狠砸向空中,仿佛要将无形中那个人的脸砸得粉碎。
手臂挥出的风声里带着他全部的恨与不甘。
可一番徒劳的泄之后,那绷紧的力道却突然松懈了。
他停下来,喘着气,竟看着自己红的指节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起初有些茫然,继而变得清晰,甚至带着几分自嘲的凉意。
“呵…呵呵……”他摇着头,像是刚刚从一场大梦之中醒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村头打架撒泼的野孩子吗?”
空气里只剩下他逐渐平静的呼吸声。
他缓缓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的衣领,目光重新凝聚起来,恢复了以往的冷冽与掌控感。
“荒唐。”他嘴角扯出一丝冷淡的弧度,“我是祁同伟。”
他不得不强压怒火,应对来自各方的掣肘。他同样清楚,这是沙瑞金在向他示威,也是在警告他站错队的后果。
他将情况再次紧急汇报给陆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