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
这两个字从冥时晏的唇间吐出,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惊愕、狂热、匪夷所思。
那两位争得面红耳赤的玄门大佬,表情凝固在脸上,举牌的手臂僵在半空,像两尊滑稽的雕塑。
跟?
拿十个亿去赌一块血玉?疯了?
不跟?
刚才那番龙争虎斗,瞬间沦为天大的笑柄。
台上的主持人也彻底失语,握着拍卖锤的手微微颤抖。
“十……十亿一次!”
“十亿两次!”
“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无人应答。
砰!
锤音落定,一锤定音。
“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得血玉麒麟!”
钟离久偏过头,那双总是懒洋洋的眸子,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冥时晏。
“你有病?”她压低声音,“钱多烧的?你这么搞,等于在告诉所有人,这东西我们志在必得。”
“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麻烦的问题。”
“这能省去我们很多被苍蝇纠缠的时间。”
钟离久不说话了。
好吧,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工作人员很快将包装精美的锦盒送上,冥时晏面无表情地完成了支付,那串零仿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东西到手,两人即刻起身离席。
他们走在长廊上,能清晰感觉到背后那些黏稠的、混杂着贪婪与忌惮的视线,如芒在背。
冥时晏这一掷千金的举动,已然在这潭深水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
回到老街的古董店时,天际已微微泛白。
冥时晏将那个沉甸甸的锦盒置于柜台之上。
钟离久没有急着打开。
她走到店门、窗边、后墙与屋顶的承重柱下,分别在四个方位,嵌入了一枚符文古奥的铜钱。
“做什么?”冥时晏问。
“开个四方结界。”钟离久拍了拍手,“免得里面的小东西不听话,再把我的宝贝店铺给拆了。”
当最后一枚铜钱落定,一层肉眼不可见的涟漪以店铺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整个空间的气息与外界彻底隔绝。
做完这一切,钟离久才站回柜台前,指尖轻轻搭上锦盒的锁扣。
咔哒。
盒盖开启的瞬间,一股腥甜的血气混合着阴冷的邪祟之力,轰然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