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此意。不过——”
话音未落,谢折卿的背脊已经不自觉绷直。
她看着冷疏墨抿了一口水,水汽氤氲间,对方的神色显得格外朦胧。
“我希望隐瞒消息至少三年。”
水杯与托盘相触,出一声轻响。
谢折卿的指尖在桌下蜷缩起来,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隐瞒消息?是指我们……分开的消息吗?”
她刻意避开了那个更直白的词。
“……对。”
冷疏墨的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梧桐絮上,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
“cp粉需要缓冲期。如果突然公布,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谢折卿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好。”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包厢里一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鸣声。
谢折卿盯着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突然开口:
“那……各自生日和纪念日的营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冷疏墨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窗外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明天五二〇的营业博完后,这类纪念日就不必再了。”
冷疏墨的指尖在实木桌面上轻轻叩击,规律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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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生日和法定纪念日还得继续。冷却期也要循序渐进。”
谢折卿的睫毛轻轻一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多讽刺啊。
谢折卿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她能如此周全地为cp粉考虑缓冲期,却连你今天咳嗽不是因为感冒都不知道。
那分明是她们第一次合作拍戏时她受伤后落下的病根,甚至那伤还是当时她是为了救冷疏墨才受的。
“那就这么定了。”
冷疏墨起身时,衣料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谢折卿没有抬头。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比方才冷疏墨敲桌子的声音还要清晰。
原来在这场戏里,入戏太深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谢折卿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暗骂了自己几句,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这五年来与冷大影后的“深度”捆绑,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她的演技突飞猛进,成功摘得视后桂冠,还收获了一群可爱至极的粉丝。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谢折卿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根部的婚戒,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多么讽刺啊……
她和冷疏墨确实是法律认可的合法伴侣,结婚证至今还锁在保险柜里。
但很快,她们就要去领取另一份证件——那个象征着恢复单身的红色小本本。
毕竟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只是一纸合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为期五年,下个月中旬到期。
谢折卿记得签约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冷疏墨穿着简单的休闲小西装,签字时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只是在签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商务合同。
而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这块寒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