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这儿,工作重要,你赶紧去对接行程,别让人家等急了。”
冷疏墨看着她逞强的模样,眼眶突然热,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
“现在在我这儿,你比什么都重要。”
谢折卿鼻子一酸,又怕被看出脆弱,连忙别过头,用开玩笑的语气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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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的?最近偷偷看了多少言情剧补课啊?”
可话音未落,一阵更剧烈的绞痛袭来,她猛地弓起身子,闷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故作轻松的表情。
“折卿,别再强忍着了。”
冷疏墨的眉峰几乎拧成死结,指节泛白地伸向谢折卿的被角。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尖锐而急促,仿佛也在为她的焦急而心跳加。
白色的墙壁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渲染上了紧张的情绪,投下晃动的阴影,像是不安的思绪在四处蔓延。
“医生明明说过,只要疼了就及时说,万一伤口炎怎么办?”
冷疏墨语气有些焦急:
“我去跟护士说一声,让她们找医生再看看……”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突然陷入一片沁凉。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雨点一下下砸在玻璃上,像是压抑的抽泣声。
谢折卿的手像片被秋霜打过的叶子,指尖带着病弱特有的寒意,却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牢牢扣住她的脉搏。
那力道让冷疏墨想起初春融冰的河面下,暗流涌动着将碎裂的冰块推搡撞击。
谢折卿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腕,梢垂落遮住半张苍白的脸,声音像是从浸了水的棉花里挤出来的:
“别去了好不好?我真的没事,就是刚才翻了个身,不小心扯到了而已。”
冷疏墨低头,正对上那双强撑着笑意的眼睛。
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冷汗,像沾了晨露的蛛丝,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头顶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两下,光晕在谢折卿的脸上摇晃,将她本就苍白的面容衬得愈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忽明忽暗的光线里。
冷疏墨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一世的某次的雨夜拍戏,谢折卿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雨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流下,却硬说只是擦破点皮。
此刻病房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氧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谢折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成齑粉,可掌心的温度却固执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谢折卿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冷疏墨腕骨的凹陷处,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呼啸的风灌进病房的缝隙,出呜咽般的声响。
病房里的白色灯光落在谢折卿苍白的脸上,她靠着床头的软垫,额角还沾着未干的薄汗,却依旧对着床边的人轻轻摇头:“真的不用叫医生来。”
疼痛感像是潮水般退去些,不再像刚才那样攥着五脏六腑疼得她冒冷汗,但每一次呼吸还是带着细微的牵扯感。
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轻松的笑,可那笑意却滞在嘴角,显得有些勉强,连眼角的弧度都透着无力。
喉间又泛起熟悉的铁锈味,那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滑,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却还是强撑着抬起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冷疏墨的掌心。
那力道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带着点故作轻松的俏皮:
“你看,我还能跟你闹着玩儿呢,哪有那么娇气。”
冷疏墨没说话,突然反手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她的掌心很热,热得像是能把谢折卿指尖的凉意都焐透。
紧接着,便将谢折卿微微颤抖的指尖按在了自己烫的脸颊上。
那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些微的灼意,却又让人觉得滚烫得安心。
谢折卿能清晰地感受到冷疏墨急促的呼吸,一呼一吸都喷在她的腕间,像一团裹着热气的火,烫得她手腕麻,连带着心口都跟着紧。
她甚至能看到冷疏墨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细碎阴影,每一次颤动,都像是在轻轻挠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