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再三,以至于那个重复了第二遍的问题是如此简单,可是谢一粟迟迟没有回答。
“喜欢吗?”他再次问道。
是一天中最美好的黄昏,此刻落日正好,像是为了弥补谢一粟第一次约会迟到的遗憾。
花园尽头的墙面上,透过窗後分毫不差地映射着一小片彩虹。那是毫不起眼的角落,任何人经过也许都不会为这一小片彩虹停留驻足。
“FirstBlessing”
谢一粟擡手指向它,向身旁的人解释道:“这就是艾维托的秘密,是他送给每个主人的第一声祝福。”
他才望向身旁的人认真回答道:“谢谢,我很喜欢。”
晚餐的酒是从霍家的酒庄带来的,今天霍斯恒总算陪他喝了一点。
聊起他长大的小镇,那里有数不尽的柠檬树,搬去布里斯班後每每看到柠檬他就会想到那里。
“下周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母亲,她为人很随和,不必紧张。”
谢一粟已经习惯同他这样相处,他甚至不用点头表达任何肯定的意见。
估计摇头也是没用的。
老赵开车回去的路上,霍斯恒自後座拿出一个盒子,谢一粟打开後是一对钻石耳钉。
心想这人怎麽这麽爱送东西,要不下次他也回个礼?免得总拿人手短怪不好意思的。只不过他又没有耳洞,有钱人送东西前怎麽也不问问?
他今晚没有回谢家,谢一粟踏进工作室的时候,蒋舟和小辉在吃宵夜,“马上嫁入豪门的人还知道回来?”
这话满是怨气,谢一粟随手把手里的盒子扔给蒋舟。蒋舟打开一看,“嚯,大手笔,这切割这色泽!”
小辉十足的八卦精,在旁叽叽喳喳地问老板到底什麽时候办世纪婚礼?
谢一粟听到这儿笑出声,“什麽乱七八糟的还世纪婚礼?谁告诉你的?”
小辉扯着嗓子说圈子里都传遍了!谢一粟被他吵得头疼只得答应了他世纪婚礼准有他的位子後,小辉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深夜里他坐在蒋舟身边选片子,每次见过霍斯恒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悬得慌压根儿睡不着,但嘴里又哼着歌看上去像是心情不错。
蒋舟一边滚着鼠标一边说:“挺好,早该往前走了,浪费那麽多年总在原地打转算怎麽回事儿?及时止损,该断则断。”
谢一粟知道他什麽意思,只不过该断则断用在他和杨峥身上并不恰当。
“什麽都没有过,怎麽断?下刀的地方都摸不着。”他轻飘飘地回。
蒋舟瞅了他一眼,“什麽都没有?那他每年飞来SVA看你?嘿,怎麽没人眼巴巴地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看我呢?”
谢一粟辩不过他,起身拍拍他的肩,“你早点回去,都是知名摄影师了半夜还在这儿赶工,说出去别人以为我剥削你呢。”
这是在堵他的嘴,蒋舟知道但是嘴上偏不停,他怕关键时刻谢一粟又要犯糊涂。
“我告诉你,杨峥就是一懦夫,懂吗?咱这只小凤凰可要飞上枝头变大凤凰了,你且让他後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