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扬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封谨礼面不改色,坐在封牧川下首的位置,看向刘婉画。
“不知母亲为谨扬看中了哪户人家的姑娘?”
刘婉画道:“温氏有一女,名玲珑,容貌姣好温柔贤淑,想来能容得了谨扬爱胡闹的性子。”
封谨扬与宁妤的感情事人尽皆知,宁妤又嫁进了侯府,一般人家极少愿意蹚这趟浑水,温氏在朝中不显,又与诸皇子无任何牵连,选择他们作为姻亲最合适不过。
她说着叹了口气,“只是谨扬别说娶妻,连人都不愿意见。”
“他不想娶,那便向皇上求一道圣旨,让他不得不娶就是了。”
封谨礼气定神闲,届时木已成舟,谨扬要是觉得侯府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尽管离开就是。
他爱出家便出家,爱去边关就去边关,别再缠着自己的阿妤就行。
刘婉画闻言看向封牧川。
求皇上赐婚,这便是用侯府满门的性命逼谨扬了。
与封谨礼分开后,宁妤又派代银去打听封谨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惹得封牧川那般动怒。
代银在封谨礼之前匆匆赶回来,附耳小声。
“奴婢听厨房的李婶说,侯爷与二公子起争执是因为二公子的婚事,二公子当时还嚷嚷着,就算打死他也绝不娶妻。”
宁妤得知封谨扬是由于拒婚才遭了打,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晶莹泪珠猝不及防往下掉。
代银立刻挪步用身体挡住宁妤,抽出帕子给她擦脸。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疼二公子,这可院里人多眼杂,若是传到小侯爷耳朵里,他定要多想的。”
宁妤捂着胸口,知道自己该冷静,却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封谨扬的伤势。
那小厮说衣服上都是血,他一定疼得厉害。
宁妤几乎没怎么考虑便做出了决定,“你去满福院传个口信,说我晚上过去,回来时向那边讨些蒙汗药,我有用处。”
代银眼神担忧,“蒙汗药咱们这里便有上次没用完的,只是蒙汗药对小侯爷无用,您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我等他睡熟了再去,不亲眼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宁妤漂亮的圆眸泛着红色,将将止住的泪水随时都有可能继续往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她,封谨扬根本不必遭受这些。
代银无奈的向代金求助,“你劝劝小姐吧。”
宁妤冲她发火,“到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还不快去!”
“小姐吩咐什么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代金朝代银使眼色,先安抚宁妤的情绪,让她不要太着急。
封谨礼回来时,宁妤已经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贤惠的帮他脱下白色狐裘。
“父亲怎么说?”
“一回来便听阿妤关心旁人,问也不问一句为夫冷不冷,饿不饿,委实令人郁闷。”
封谨礼故作醋意,垂眸看着身前的宁妤,颀长身量端得是那神仙般的鹤骨松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