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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声妖惑众迷津渡 法眼观空破妄言(第1页)

第六十回声妖惑众迷津渡法眼观空破妄言

河边烤鱼的油脂滴落在青石上,腾起的青烟里突然钻进丝异样的甜香。那香气不似花果山水蜜桃的清甜,也不似高老庄桂花糕的醇厚,倒像是无数根琴弦被露水浸泡后出的幽微气息,缠在悟空湿漉漉的猴毛上,竟生出些酥麻的痒。他正要用金箍棒拨开这古怪气味,耳尖却捕捉到水底传来的“叮咚”声——不是鱼群摆尾的动静,是有人在水下拨动琴弦,每个音符都裹着层湿漉漉的怨怼,顺着水流往五圣歇息的岸边淌。

“师父小心!”悟空猛地将唐僧拽到身后,金箍棒在水面划出道金色弧线。棒影掠过之处,平静的河面突然炸开无数水花,每个水珠在空中凝结的瞬间,都映出张模糊的人脸:有老有少,有僧有俗,全在无声地嘶吼,喉咙里却飘出婉转的歌声,歌词里反复唱着“回头是岸”,调子却像极了地府的勾魂曲。

八戒正啃到鱼腹最肥美的地方,闻言慌忙把鱼骨头吐在地上。他盯着水面泛起的涟漪,鼻尖嗅到的甜香突然变作浓烈的脂粉气,与高翠兰梳妆匣里的味道一般无二,只是此刻混着水底的腥气,在鼻端织成张黏腻的网。“翠兰?是你吗?”他恍惚间看见涟漪里浮出双纤纤玉手,正往岸边递来个桃花香囊,香囊绣的鸳鸯眼睛,竟是用两颗鱼眼珠嵌成的。

沙僧的降妖宝杖在岸边轻颤,杖头骷髅的眼眶里,映出河底的景象:株巨大的水藻正随着水流摆动,每片叶子都像根绷紧的琴弦,弦上缠着无数根丝,黑的、白的、灰的,在幽暗的水底泛着银光。水藻根部埋着个青铜编钟,钟口朝上,正咕嘟咕嘟吐着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放出声勾人心魄的叹息,与岸上隐约传来的歌声丝丝入扣。

唐僧的青莲剑剑穗上的忘忧珠突然烫,珠体表面浮现出“声煞”二字。他望着水面渐渐聚拢的雾气,雾气中那些若隐若现的人影,突然想起星陨山的幻境——但这次的妖邪更诡谲,它不凭光影惑人,只用声音勾魂。“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声非声,即见如来。”他低声念诵心经,剑脊映出的河面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飘出的不是水,是无数卷残破的乐谱,谱上的音符都长着脚,正往五圣的耳朵里钻。

日头渐斜时,河对岸摇来艘乌篷船。艄公戴着顶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只能看见颌下花白的胡须随着船桨摆动。“几位长老要过河吗?”他的声音像是被水泡过的木头,又闷又软,却奇异地钻进人心里,“老身的船快得很,眨眼就到对岸,还能给你们唱段《渡人谣》解闷。”

悟空的火眼金睛穿透斗笠,看见的不是人头,是颗巨大的海螺壳,壳口覆盖着层薄膜,随着气流震动出人声。“妖怪装什么艄公!”他金箍棒直指乌篷船,棒身映出的船板突然变得透明,舱底堆满了骷髅头,每个颅腔里都塞着片鱼鳞,鱼鳞上的纹路组成个“迷”字,在幽暗的舱底闪闪亮。

乌篷船突然在水面打起转,艄公的笑声从海螺壳里滚出来,震得岸边的树叶簌簌掉落:“小泼猴好眼力!老身乃这迷津渡的‘声罗刹’,专渡那些听不得劝的痴人。”他摘下斗笠,露出的海螺壳突然张开无数个小孔,每个孔里都探出根琴弦,琴弦绷紧的瞬间,河面上空的雾气突然化作万千个小喇叭,齐声声播放起五圣最在意的声音——

悟空听见花果山的小猴在哭:“大王,我们快被天兵杀绝了!”

八戒听见高翠兰在骂:“你这夯货,永远别回高老庄!”

沙僧听见玉帝在斥:“卷帘小儿,打碎个琉璃盏都办不好!”

唐僧听见唐太宗在叹:“御弟若取不回真经,朕如何向佛门交代?”

白龙马听见西海龙王在叹:“逆子闯下大祸,永世不得回龙宫!”

这些声音如此真切,带着最伤人的力道,狠狠扎在五圣心上。八戒的钉耙“哐当”落地,肥硕的身子晃了晃,眼泪顺着猪鼻往下淌:“翠兰……俺真的错了吗?”沙僧的宝杖拄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白,当年打碎琉璃盏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几乎要将他重新拖回流沙河的孤寂。

“都是假的!”悟空暴喝声,金箍棒在地上顿出三道金光,金光如利剑般刺破声音织成的网。他想起星陨山的教训,声音比光影更能撩动心弦,因为它直抵记忆最深处的软肋。“俺老孙被压五行山时,听过比这难听百倍的骂声!”金箍棒突然化作道金虹,撞向乌篷船,棒风掀起的巨浪中,浮出他在五行山下听风听雨的身影——那时虽孤独,却从未放弃过等待,那等待的韧性,比任何声音都更有力量。

声罗刹的琴弦被震断三根,海螺壳上的小孔喷出黑色的汁液,滴在水面上化作群怪鱼,鱼嘴一张一合,出的仍是那些伤人的话语。“你们逃不掉的!”它操控着剩余的琴弦,河面上的雾气突然凝聚成唐僧母亲的模样,正对着他流泪:“儿啊,别取什么真经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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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的青莲剑“铮”地出鞘,剑光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我儿要做个有担当的和尚,莫要辜负家国百姓。”他望着雾气中的幻影,声音平静却坚定:“母亲的教诲,是让我前行,不是让我退缩。”忘忧珠散出的青光笼罩住五圣,那些伤人的声音在青光中渐渐变调,化作孩童牙牙学语的呢喃、风吹麦浪的轻响、雨打芭蕉的淅沥——都是些最寻常的声响,却比任何诅咒都更有力量。

战斗瞬间白热化——声罗刹将断弦往海螺壳里一塞,突然吹出段尖锐的调子。这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无数把锯子在同时切割金属,刺得五圣耳膜生疼。河面上的怪鱼突然炸开,化作万千个声箭,箭镞上都刻着“怨”字,朝着五圣射来。

“让你尝尝俺老猪的厉害!”八戒捡起钉耙,耙齿间的红绸突然绷直,化作道血色音波,与声箭撞在一起。他想起高翠兰织锦时哼的小调,那调子温柔舒缓,此刻竟化作破邪的利器。“翠兰说过,再难听的话,也抵不过真心的关怀!”钉耙横扫,将声箭打得粉碎,飞溅的碎片里,浮着他在高老庄帮翠兰挑水的身影,水桶晃动的吱呀声,此刻听来比任何赞歌都动人。

沙僧的降妖宝杖抵住飞来的声箭,杖头骷髅喷出的黑雾中,浮现出流沙河底的水声——那声音单调却恒定,陪他度过了漫长的赎罪岁月。“我曾以为自己是被唾弃的,直到遇见师父和师兄们。”宝杖在地上划出个“静”字,字的笔画里长出道无形的屏障,所有声箭碰到屏障都化作虚无。“真正的宁静,不是听不见声音,是在喧嚣中守住本心。”

悟空的金箍棒与声罗刹的海螺壳正面相撞,棒身刻着的“心明如镜”四字突然亮,将尖锐的调子反弹回去。声罗刹出痛苦的嘶鸣,海螺壳上的小孔开始渗血,那些被它囚禁的声音突然倒灌而回——有它未成仙时被渔夫捕捉的惨叫,有它吞噬生灵时的狂笑,有它被佛祖封印在河底的哀嚎。“不!我不要听这些!”它疯狂地捶打着海螺壳,却挡不住那些声音在壳内回荡,将它的妖力一点点瓦解。

唐僧的青莲剑指向海螺壳的裂口,剑尖的忘忧珠化作颗晶莹的音叉,音叉震颤的频率,与天地间最和谐的韵律相合。“声本无善恶,善恶自在人心。”他的声音与音叉的震颤融为一体,河面上空突然响起阵清越的钟声,钟声里混着悟空的棒响、八戒的耙鸣、沙僧的杖音、白龙马的嘶鸣,还有他自己的诵经声,在天地间汇成股磅礴的力量。

声罗刹的海螺壳在钟声中渐渐裂开,露出里面颗跳动的肉球,肉球上布满了听觉神经,每条神经都连接着段痛苦的记忆。“我本是南海的海螺,因被渔夫捕获时听得太多骂声,才成了妖……”它的声音里带着悔恨,那些断裂的琴弦突然化作丝线,将肉球包裹起来,结成个晶莹的茧。“原来最伤人的声音,是我自己心里的怨恨……”

茧在钟声中化作颗巨大的珍珠,珍珠里浮现出声罗刹的过往:它曾是只善良的海螺,用悦耳的声音陪伴过孤独的渔夫;后来因被虐待而心生怨恨,才开始吞噬生灵。珍珠表面渐渐刻满经文,每个字都在光,将河面上空的雾气驱散得干干净净。

五圣登上乌篷船时,现舱底的骷髅头都化作了圆润的鹅卵石,每个石头上都刻着个“听”字。声罗刹化作的珍珠被唐僧系在剑穗上,与忘忧珠相映成趣,珠体里偶尔会传出些悦耳的声响,像是海浪轻抚沙滩,又像是微风拂过竹林。

“原来声音也能成妖。”八戒摸着耳朵,刚才被刺得生疼的地方还有些麻,“以后再听见好听的,可得多留个心眼。”他从怀里掏出个贝壳,是刚才在岸边捡的,放在耳边一听,里面竟传出翠兰温柔的笑声,吓得他赶紧把贝壳扔回河里。

沙僧摇着船桨,宝杖立在船头,杖头骷髅的眼眶里映着两岸的风光。他想起声罗刹的遭遇,突然明白,无论是声音还是光影,都只是外在的诱惑,真正能让人迷失的,是自己内心的不坚定。“心若安定,万籁俱寂;心若浮躁,片叶惊秋。”他的声音里带着新的领悟,船桨搅动的水声,此刻听来像是在为他的话伴奏。

悟空蹲在船尾,用金箍棒拨弄着河水,棒身映出的前路不再有妖气,只有片开阔的平原,平原尽头隐约可见座城池的轮廓。“师父,前面好像有座城。”他火眼金睛里闪着好奇的光,经历了声罗刹的考验,他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充满了探究欲,因为他知道,每个遇见的人和事,都是修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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