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婆光溜溜的身影在门口通过猫眼查看,接着回头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打开门,我看不到来的人是谁,毕竟老婆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们在门口说了几句,老婆便转过身向我走来。
当我看着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那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光头,他正站在门口换鞋,直到他和我的目光对视,我才觉他的面色有些凶狠,这不是欧阳说的他家长得很像北野武的司机啊。
此时他有些紧张地往我们这里走过来,看着老婆热情招呼他,他也时不时看着老婆的大奶,这让我心中有些不爽。
“我来介绍一下,张师傅,他是我的老公,方原,当然也是我的同桌啦,只不过我现在这个身份是他老婆。”老婆让他不用那么拘谨。
“额……你好……我叫张栋,那个……我是欧阳少爷的司机,”
可是现在的确有点尴尬,我和老婆赤身裸体,他也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
我连忙起身,“张师傅,你好,我是方原,那个……”我看向老婆,她则笑了笑。
“你们两个大男人真的是,张师傅啊,要不你也把衣服脱了吧,我电话里和你不是说了吗?”当老婆带他看了继母的人皮之后,张师傅还是很吃惊的,然后老婆给他看了那把枪,吧啦吧啦讲了很多,他也很认真地在听。
“少爷啊,那么复杂的事情你让我……来做,我怕我做不好啊。”他将双手摊开,表示有些无能为力,好在老婆连哄带骗让他有了些自信。
他转头看向我,“那个……方先生,我那个……我这个人其实有时候心里蛮没有底的,方先生,你同意让我……穿上你的妈妈吗?”
我看着他说话有些结巴,老婆笑着说“老公,你别看张师傅他长的面相很凶,但其实他人很好的,从小看着我长大,也算是我半个叔叔。”
“张师傅,你也别太紧张,既然我老婆那么相信你,我也选择相信你。”听到我的回复,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谢谢,谢谢,我……一紧张就结巴……”他说道。
“老公,其实张叔和你一样经历了很多痛苦,张叔,我可以和他说嘛。”
老婆征询着他的意见,他点点头,老婆才跟着我娓娓道来。
张叔从二十岁就来欧阳家兼职司机,没有想到这份职业他做了十二年,风里来雨里去,从不间断,他的老板欧阳绪也就是欧阳的爸爸对于他十分照顾,尤其是知道张叔从小就无父无母,便把他当做了家人,那时候欧阳晗刚刚出生,欧阳绪因为工作繁忙需要在全国各地出差,家里唯一一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张叔,上上下下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帮忙,当时还有人乱传欧阳的母亲和这个年轻司机关系不一般,真是爱嚼舌根的人啊。
张叔的认真的态度让欧阳的母亲十分喜欢这个耿直的司机,在挑选女仆的时候,她现张叔和一个年轻的姑娘看对了眼便撮合他俩。
本以为这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之际。
张叔的老婆是前年节去世的,才3o岁而已。
当时张叔也没有掉眼泪,他心里也谈不上有多难过。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失魂落魄的那种。
处理完丧事,张叔一个人回到冷冰冰地家里坐下来就嚎啕大哭,实在是受不了,整理爱人的遗物时手都是颤抖的,把所有妻子穿过的衣服鞋子,所用过的物品打包处理好,点点滴滴都是回忆,万般不舍但是不得不忍痛扔掉。
其实大前年的十月底她被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经过三次化疗,春节的时候在医科大学医院做的骨髓移植,用的是她小妹的半相和。
移植出院后两个月再次复,再次化疗后没有缓解,加上口腔感染,医生建议出院回家,预计还能活十多天。
妻子21岁就跟了张叔,在一起的这些年从未吵过架,偶尔因为一些小事红过脸。
难能可贵的是她与异性交往时很有分寸。
他想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所有男人理想中的妻子。
张叔知道自己失去了她,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了。
他记得妻子临终前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给他留下孩子,因为张叔有不孕症,可这样妻子还是接受了他,原本白头偕老的二人就那么阴阳两隔。
张叔有时候会在家穿着老婆的衣服,他时常感觉老婆其实根本没有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好在欧阳的父亲和母亲给他找了全市最好心理医生,为他进行长期的心理辅导才让张叔可以正确的面对生活。
听完整个故事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少爷……这样不好吧,你说这些……做什么。”张叔看着我,“方先生……其实这次我过来是少爷……说让我入替你的妈妈。他和……我说了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其实从……心里就有些同情……你,尤其是少爷说你经历那么多变故也能积极面对生活……我真的很佩服……我经历过那种……痛苦,尤其是你还是亲人离世……”
“张叔,我……”
“其实……方先生……我这次来也是带着一个私心,就是……扮演好你的继母,因为……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我的……妻子有一个孩子……我能不能……当你的母亲来照顾你。”
“嗯……张叔,我愿意当你的孩子……”我坚定地说出这句话时,张叔已经捂着嘴眼眶湿润,我能体会到他失去妻子沉浸于痛苦之中,因为自己的不孕症导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这可能会成为他一生的痛苦,但是我决定一定要张叔的未来幸福地过下去。
“太谢谢……谢谢你…你方先生……”
“张叔,叫我小原……不你叫我儿子吧……爸……”
这一声仿佛击溃了他的内心,他张开双手,我则靠近和他紧紧相拥。
一旁的老婆也是摸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我和张叔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