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
只见那人身着祖母绿西装,踩着薄底皮鞋,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两人跟前。
“你们是谁,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想进去偷东西吗!”
宋野把果篮和零食包换到一边手,腾出只手不动声色护着叶侨往旁边躲了一步,避免这人上来贴脸,叶侨则在宋野身後悄悄打量祖母绿。
“我们来看看如金。”宋野说。
祖母绿用眼神把宋野浑身扫描了一遍,这人不是空着手,没撒谎。
接着正准备扫描叶侨,宋野直接给人挡的严严实实。宋野不笑的时候气势过于冷峻,这种气势没有叶侨在跟前衬托尤为明显。
臭扑克脸,真讨人厌。
祖母绿“嘁”了声,随即双手抱胸道:“你们是谁啊就探望,我从来没见过你,叫什麽说来听听?”
废话,我们也没见过你呀!
“宋野!”叶侨在人身後说。
祖母绿迟疑地又打量宋野一遍。
真墨迹。
宋野淡淡的:“你看够了吗?”
祖母绿问:“你为什麽姓宋?难道你是我妈的儿子,宋如金的哥哥?”
“我照顾我小妹这麽多年,怎麽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我妈不是说她只有小妹一个孩子麽!”
祖母绿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自问自答,整个过程中高高仰起头,像只大公鸡,不,是野鸡。
小妹?难不成这祖母绿是宋郁菱的私生子?
叶侨拽拽宋野的衣服,宋野看着她摇摇头。
最後叶侨都靠着宋野赢了一局消消乐,祖母绿才自娱自乐完毕。
“那个啥,你俩跟我进来吧,不要出声,小妹在睡觉。”
得知对面的来头,祖母绿不再像刚开始那麽带着刺儿。他小心翼翼地拧开把手带着人进门,关上房门後他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
这里消毒水的气味比宋野想象的严重,刺激的人有捂鼻的冲动,宋野不知从哪儿取出个口罩递给叶侨。
朗越只是轻微皱了下鼻子,随後坐在宋如金床边无声地端详她,这个动作他几年如一日,每天公司没事都这样守着她。
有时候叶侨经常在医院感叹生命的坚韧,而现在只觉得它其实很脆弱,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消失,比如现在的宋如金。
床上的人迎面躺着,巴掌大的脸被呼吸面罩盖的只能看清眼睛。这床被子仿佛快将她淹没,她是那麽小,若不是胸腔还在动都看不出这里有人躺着。
房间中除了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还能听到宋如金微弱的呼吸声。
从病房里出来,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祖母绿的情绪也没有几人初见时那麽高涨。
“小妹病很重,每天都这样躺着,有时会清醒几个小时,会咳嗽的很厉害,”祖母绿笑了一下,“还不如一直睡觉,舒服些。”
祖母绿朝宋野伸出手:“我叫朗越,是我妈……宋郁菱的义子。”
宋野点头回握,算是认识了。
他把两人领到有凳子的地方坐下,在护士台借了两个杯子满上热水塞进宋野手里。
“旁边这位呢,不介绍一下?”朗越说。
宋野睨他一眼,意思是好像没必要解释。朗越默默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女朋友。”宋野说。
朗越“啧”一声,说:“谁问你俩什麽关系了,我问她叫什麽名字。”
“叶侨。”叶侨说,“现在能说说什麽情况吗?”
叶侨说话的时候朗越跟着念了一遍,越看叶侨越顺眼,眼神总想往宋野身後瞟,气得人干脆侧过身子坐。
宋野扯出一抹微笑,“讲讲你吧?”
朗越向後躲了一下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好难看啊?”
看到宋野的拳头瞬间紧握,叶侨赶紧拉住了,说:“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好难听啊。”
朗越羞涩的抓抓脑袋:“没有诶,你是第一个。”
宋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出声警告朗越:“我们只是过来想搞清楚状况,你再这样看着她,我就一拳砸你眼睛上。”
“他说到做到哦。”叶侨补充说。
“好好好,一家人一家人。”朗越识趣道。
朗越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比闲聊时多了一份吸引力。他讲关于自身事情的时候,条理很清晰。
总结下来就是几年前他在宋郁菱手下作助理,久而久之宋郁菱看中朗越的工作能力,听说他是孤儿抛出橄榄枝要给他升职加薪,前提是要认自己为义母。
宋郁菱说到做到,培养他成为星野传媒的ceo。在这份荣耀下,宋郁菱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照顾宋如金。
朗越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当时的情形是骑虎难下,只能每天去照顾那个小了他十几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