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刚落,旁边几个狗腿站起来踹翻桌子,玻璃酒瓶砸在地上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兄弟们,上,给大哥讨个公道!”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歌舞厅的安保拎着铁棍从暗处围了上来,金属棍身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
“果然这里不是好地方。”蒋驰顺着人流被挤出去,骤然发现那打架的人有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睛,现在就是不想相信也得相信。
“妈的,真是那小子,这麽勇的吗!”
蒋驰将头上的墨镜塞到裤兜中,拎着酒瓶子加入混战。
……
昏暗的包厢,坐在台灯下的男人五指收拢,指节泛白地攥住酒瓶,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他眯起眼睛盯着酒瓶,脖颈青筋微凸,下颚线绷紧成一道锋利的弧度,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周肆听着外面的动静,漫不经心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外头怎麽了?”
向叔上前说道:“周兴云找的打手在闹事,已经在处理。”
周肆轻声笑了笑,四处留情的爸,满脑草包的哥和私生子的他,怎麽给人留机会活着不愿意,非得找些不痛快。
真得烦啊……
周肆换了种酒,放在口中细细品尝,明明面上还是笑意,嘴中说出的话却是冰凉至极。
“扰了客人的兴致,那就每人留些东西下来吧。”
包厢又陷入安静。
外头却仍然混乱不堪,舞池的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两班人马打得拳拳到肉,出手凌厉的铁棍敲到皮肉上,伴随着骨头的脆响和痛苦的闷哼。
实话实说,卓之川当了二十多年正经人,这样打混战还是上辈子的事情,可这敲人的架势与正经打手不遑多让。
他还得感谢卓壮德的言传身教。
蒋驰几次被卓之川拉着躲过挥下的乱棍,心中的崇拜一阵比一阵高,要不是情况紧急,他都想朝卓之川喊声师傅,毕竟男人谁没个中二梦。
不一会儿,闹事的几人被尽数制服,从包厢走出来的男人对着安保说了几句,那几个头破血流的男人便被压下去。
向叔朝卓之川和蒋驰站的地方走过去,与两人点头道:“多谢二位,还请包厢一聚。”
都是人精,向叔肯定知道来人必定不是简单的助人为乐,卓之川同样也知道,他贸然出手引人怀疑,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好。”卓之川跟着向叔往前走。
蒋驰已经不知道要干啥了,这是打完架请喝茶?还是单纯聊聊天?
管它是啥,小卓师傅都走了,那必须去啊!
三人踏入包厢,向叔给两人泡茶,一脸和善递给两人:“招待不周,二位喝些茶水。”
蒋驰喝一口,心里舒服,他真的受不起折腾了,这一天天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他想回家,他想妈妈。
卓之川咽下呼之欲出的向叔,才说道:“我找周思。”
包厢一阵儿安静。
向叔目光如矩,审视一番卓之川,骤然紧绷的神情又放松下来,笑呵呵说道:“二位稍等。”
卓之川见人走後才喘了口气,看来周肆在歌舞厅,那今日就不算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