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归根结底,还是季柃苔的锅。
两人睡得好好的,这小屁孩儿钻到被子给他来那麽一下,再怎麽清心寡欲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身边是两辈子的爱人。
卓之川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能忍住他就是孙子,怎麽想就怎麽做了,季柃苔惹的火,冤有头债有主,就得季柃苔来灭。
结果……
卓之川承认,他是孙子了。
每次季柃苔用那副无辜的面容,擡眸说着最天真无邪的话,发红的眼角宣泄着方才的慌乱,一句轻轻地吃不下了
他就心软地卸掉按住季柃苔的力气,将人提起来怜惜的吻了吻,匆匆跑去卫生间洗个冷水澡。
卓之川叹气,他还年轻,还扛得住的,举起手腕看时间,擡头哄道:“小祖宗,你还有十分钟,跑跑还能赶得上,在学校有事就找哥,听话。”
“哦,那我勉为其难听话吧。”
季柃苔推开车门,拍拍屁股下车,这次没之前分开那麽不舍,可能已经习惯和他哥分开几天,然後又在一起,总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哥哥,到了说一声。”
季柃苔没看见汽车影儿,才满脸开心跑去教室,沈潮坐在倒数第三排,给季柃苔占了位置,看见人进来,招了招手。
“活久见,今天怎麽来这麽晚?”
沈潮觉得稀奇,季柃苔虽然喜欢睡懒觉,但是是那种什麽都忙完了,没什麽事情干後才舒舒服服的赖床。
而他,这个破学,提不起半点兴趣。
能上上,不能上就被逼着上。
季柃苔拿出书本,摊在桌上,咧嘴巴傻笑,“我哥送我过来的,陪他待了会儿。”
沈潮又凑近点,“听说于皓的事儿没?”
“他怎麽了?”季柃苔停住笑,自从换了宿舍,他就不咋关注,而且这些天不在学校,发生什麽事儿都不知情。
“刚来听後头讲的,好像是于皓和新来的室友也处不好,两人都是暴脾气,王不见王的,打架打得都住院了。”
季柃苔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当时只觉得于皓那种脾气早晚被制裁,没想到来得这麽快,果然,恶人得有恶人磨。
“严重不?”
沈潮:“这不清楚,反正听说有人脑袋开了瓢,不过问题不大吧,管他那多!”
季柃苔赞同,和他无关。
上完一堂课,悠闲去阶梯教室。
反正早去晚去都是前两排的命。
张教授正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字体磅礴大气,非书香门第之後,久日之功定是练不出来。
季柃苔见此,倒也觉得,左琳的选择没错,一边是不见天日丶动则打骂的贫民窟生活,一边是相敬如宾丶精神富足的日子,谁都会选後者。
当然季柃苔无法否认,左琳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女子,即使永远对不起卓之川,也无法抹去她浑身的闪光点。
张教授板书写完,双手轻轻拍去手掌的粉笔灰,和大家解释道:“我们常说完美的虚构无法创造真理,文学,开在生活这片土壤之上,由我们发现挖掘後,以文字表述出来,以此揭示某种规律和普遍性……”
衆人交头接耳,季柃苔看向黑板的要求,隐隐约约有了些想法。
“因此这次作业希望大家选择感兴趣的话题,通过亲身实践调研来撰写心得,文体不限,可以独自完成,也可以组队合作。”
一个人举手问道:“老师,单独和组队给分标准是一样吗?”
张教授温和点头,“是,我鼓励大家自由组队丶相互交流,思想之间的碰撞远远比闭门造车更能激发创新。”
教室立马热闹起来,已经开始拉人组队,季柃苔已经默认和沈潮一组,便没参加组队氛围之中。
沈潮:“中午吃啥?出去还是食堂?”
“我要先去活动室还书。”
季柃苔还背着那本花卉知识大全,早就过了借还时间,今天说什麽也得送过去。
“那等你一起,去校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