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奶叹了口气,把篮子递给吕辰,“蒸了点馒头,给你们垫垫肚子。小辰别难过,那些黑心肝的,就专门骗人,吃一斩长一智,以后再遇到,就不会被骗了。”
张奶奶接口道:“可不是嘛!年轻人,一时有钱犯糊涂,也是难免的,改正就好。”她嫌弃地踢了踢脚边一个藤条快散架的破凳子。
吴老太爷没说话,拄着拐杖慢慢踱进院子。他平静地扫视着这堆被吕辰斥巨资换来的“战利品”。目光掠过那套号称“贝勒府老红木”的书案椅子时,拐杖头随意地在那书案的一条腿上轻轻一点。
“嗤!”一声轻响,拐杖头刮掉了一小块油漆,露出底下灰白粗糙的木茬。
吴老太爷摇摇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榆木擦色充酸枝,漆皮底下是新茬。糟蹋了。”
“啊?”吕辰一愣,凑过去一看,果然,那被刮掉漆的地方,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深色硬木,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榆木!
吕辰赶紧“一脸懊丧”的说:“吴老太爷,我真是当了冤大头了!”
这时,赵奶奶从杂物堆里小心捡起一本不起眼的、封面破烂的线装册子,也不嫌脏,用袖子拂去表面的灰尘,翻开泛黄脆的书页,只看了一眼扉页和版式,眉头就皱了起来。
“《增像全图三国志演义》,光绪年间石印本,”赵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书是好书,故事也全,只是这版印得粗糙了些,存世量不少。品相又如此不堪,唉,小辰,这书你花了多少?”
吕辰心里其实也没数,他当时是“包圆”买的,随口含糊道:“大概,几块钱一本吧?和那些废纸一起买的。”
“几块钱?”张奶奶闻言,拿起旁边一个同样破旧但明显是民国时期印的《水浒传》,“这种石印的旧小说,品相差点的,供销社废品站论斤称,一斤旧书也就几分钱!你按本买?还几块钱?我的老天爷!雨水,快来扶奶奶一把,我心口疼!”
吕辰配合地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心里却在给张奶奶点赞:这精准的市价估算,简直是神助攻!
看着几位老人痛心疾、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吕辰灵机一动。他跑到那堆“重器”旁边,扒拉出一个巴掌大小、黄铜鎏金、盘着五条小龙的“玉玺”。这东西看着小,沉甸甸的,底下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把小雨水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地把这“玉玺”塞到她怀里,“快抱好!这可是大宝贝!皇帝用的传国玉玺!表哥花了大价钱买的!给你砸核桃吃。”
小雨水接过这“玉玺”,小脸憋得通红,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困惑。她看看手里这“宝贝”,天真地问:“表哥,这个传国玉玺很贵吗?有没有你说的蒙那个莎贵?”
吕辰揉揉雨水的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么跟你说吧,雨水,如果把《蒙娜丽莎》给了表哥,表哥就把它卖给上海的老卢克,怎么也得换堆满一整个院子的大白兔奶糖!”
他顿了顿,又带着点搞怪的戏剧腔:“但是!要是真的传国玉玺落到表哥手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表哥就该考虑去坐坐龙庭了!”说完哈哈大笑。
四位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换上了笑呵呵的表情。
“行了,别耍宝了!”吴奶奶笑着打了吕辰胳膊一下,“知道你心里有数,不是真傻。不过这些东西堆着也不是办法,看着闹心。我们几个老家伙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归置归置,顺带也看看你这‘千金’到底换来了些什么‘钉’。”
吴老太爷也缓缓开口,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小辰,去烧点水,泡壶茶。再把你这堆‘宝贝’稍微清理出块地方来。你们几个眼神好,帮他翻翻那些书纸堆,看看有没有能看的。至于这些家具”他顿了顿,拐杖点了点那套“老红木”,“木头倒是实诚,料也厚,就是漆太次,样子也蠢笨。劈了烧火可惜,留着当劈柴墩子或者改个结实点的凳子桌子,倒也能用。”
吕辰心中大喜,赶紧去烧水,一边还道:“那就麻烦吴老太爷、吴奶奶、赵奶奶、张奶奶了!您几位给掌掌眼,该扔的扔,该留的留,该劈柴的劈柴!”
于是,四位老人,带着一种“陪孩子收拾烂摊子”的无奈和“掘点乐趣”的好奇心,开始分头行动。
吴老太爷的拐杖时不时点点某件家具,精准地点评木料、工艺和可能的年代,基本都是清末民初仿品或普通实用家具,一边指挥哪些能拆了改小件,哪些只能当柴火。
赵奶奶小心翼翼地翻检着那堆废纸和旧书,偶尔会抽出一本品相尚可的旧书,拂去灰尘,仔细看看版刻,点点头或摇摇头,分门别类。
张奶奶和吴奶奶则对那些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更感兴趣,一边挑拣着还能用的家什,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那些假货。
吕辰根据老人们的指点,搬东挪西,偶尔听到老人们精准的点评和吐槽,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努力憋着。
这场轰轰烈烈的“败家”闹剧,最终在四位邻居老人的带领下,以“大扫除”方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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