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宙。”
“……”
“贺语宙?”
“……”电话那边动了动。
“你别生气。”
“……你也知道是在惹我生气。”
万子星无意识地咬咬下唇,“你太敏感了。”
但是他一边说一边想,怎麽能怪贺语宙呢?要是有个人对自己忽冷忽热,自己早就单方面断交了。
“万子星,别装不懂。”贺语宙突兀地问,“你是不是反悔了?”
“反悔什麽?”
“协议。”
万子星心虚地说:“没有啊。”
贺语宙磁性的声音微微沙哑,“你现在就跟出轨被抓的一样。”
“我……”万子星的胸口堵得难受。
“协议你是忘了吗?你觉得你尽责了吗?”
“贺语宙,我……”万子星鼓起所有勇气,看来今晚必须点明缘故,“我高兴做你的朋友,从来没有後悔,我发誓!但是我只能做你的普通朋友……你明白吗?你有时候太,我是说,你很真诚,但你不该,那个……就是距离上要注意分寸……”
贺语宙本来是生气的,听到最後居然“哈哈”笑起来。
万子星说得头皮冒汗,听到他的笑轻松了一点,又说:“我不是开玩笑。”
“看见过詹月和张芃蓝挽着手去厕所吗?”
“嗯,但她们是女生。”
“我们没那样对吗?”
不明白对方打什麽算盘,万子星沉重地说:“嗯,没有。”
“看见汪战和边伊练舞间隙跳探戈了吗?”
“他俩是逗着玩。”
“所以,这都属于正常社交距离,无论男生还是女生。”贺语宙笃定地说,“如果有人特别在意,说明他才怀有不可言说的念头,你不会吧,万子星?我觉得你挺正直的?”
“不是这样!你挂电话,我把视频发给你。”
“什麽视频?”
万子星本想把视频扣下,永远不让贺语宙知道,现在又改变主意,主动发过去。不光如此,他还把时间点和问题标得清清楚楚,发给贺语宙一套长篇大论,告诫他这里不该挨那麽近,那里不该搂肩膀。
甲方:当时我极度恐惧,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出汗颤抖,我必须寻求保护,这就跟你闪回时要我的手是一个道理。
甲方:是你先要过我的手,我以为你理解。
语气越来越哀怨。
万子星没把握地问:“真的只是这样?”
甲方:看来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睡了。
万子星慌张地拨电话过去,贺语宙爽利地挂断,音乐都没响起来。万子星再拨,还是无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