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教室,全班正吱吱哇哇地挪桌椅换座。贺语宙独自坐在一角玩手机,馀光瞥见门开了,立马把手机拢进袖子,看清人後又明目张胆地掏出来。
詹月布置早读内容,卜彗年和万子星去拉桌椅。
万子星上一个同桌叫付嘉琪,活泼健谈,全校三个年级共36个班,付嘉琪能在每个班都有称兄拜把的好兄弟,和万子星关系也不错。
付嘉琪看他脸色不好,安慰说:“体委,这点事别往心里去,刚入学那会儿升国旗迟到都让我念检讨,教务主任就喜欢抓人陪他,跟失独老人似的。诶你跟谁同桌?”
“跟詹月。”
“卧槽那不挺好?我跟林檎坐一块,你也知道她多刺儿。”
林檎的尖嗓从後面传过来,“我还不愿意跟你坐呢,瞧你校服上画得乱七八糟的。”
付嘉琪抻着校服前摆的Q版奥特曼小人抖给她看,“我画两节课的,多帅!”
林檎毫不关心,两手撑在桌面上,“让我过去!”
“你不说帅我就不让你过!”付嘉琪一手枕着头,姿势维持不到三秒就被林檎追着打。
万子星帮一个东西多得摞成山的女生先推过去,得到一声羞涩的“谢谢”,才有了空地把自己那套桌椅拉出来。新小组的三人收拾完毕,贺语宙仍在玩手机。
“你往後挪挪,我没地儿了。”万子星站在他旁边。
贺语宙像头回看见他似的,脚往前一踹,万子星的地方更窄了。
“嘶——你成心是不是?”
贺语宙懒散地挠挠头,“理解错了。”
他往後拉了点空间,把万子星的椅子靠在自己桌前,他还是占了万子星好大地方,但万子星懒得跟他计较。
贺语宙乐此不疲地对着手机屏幕,忽而前面的人传给他60块钱。
贺语宙一声笑,拈开纸币,他都好久不用现金了,“不是你出台费麽?爷不白嫖。”
卜彗年和詹月直愣愣地盯着他俩,万子星意识到他们误会了,“不是,我做兼职。”
什麽兼职用到“出台”两个字?他俩惊呆的表情显示,朝着歧义越理解越远了。
贺语宙坏笑,浓眉一挑,整个人乖张放肆,“这我买的伴侣,还成吧?”
“瞎说什麽!”万子星伸手把他脑袋推开。
贺语宙睚眦必报地蹬了他椅子一脚,“怎麽跟金主爸爸说话的?”
这人真的恶劣到极点!相比之□□育生的万子星都显得有些文弱。
詹月看出他们俩针锋相对,打圆场说:“你们是打游戏组队吧?”
万子星心想解释起来费劲,不如就承认这个说法,他刚要点头,贺语宙快他一步否认。
“就是你刚才认为的那个意思。”
你搞什麽啊?
詹月不知道怎麽接话,讷讷地转了回去;卜彗年中指推眼镜,仿佛充耳不闻。但万子星受不了他们故作平静,他甚至能想象这两人凑一起背後怎麽蛐蛐自己。
“不是的,我在泰山王做兼职,他是顾客,仅此而已。”
正副班长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卜彗年温和地问:“泰山王是拳击馆吗?”
陈姐这店的知名度还是不够。
詹月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是烧烤店吧?我吃过,食材味道都还不错。”
总算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万子星的表情略微松弛,但随即,詹月问了句让他笑不出来的话。
“烧烤店伴侣是类似游戏陪玩那种吗?烧烤宝贝?”
万子星彻底萎了。
贺语宙伏在桌子上爆笑,连拍大腿说:“对,理解得不错!不愧是班长!”
万子星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