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总能胜过痒。
兴瞳一边因男人的按压而疼得发抖,一边又觉得酸痒被纾解的感觉不下于小猫被挠下巴。
岳山原不知怎麽想的,偏偏在这时微侧过头,温热的薄唇擦过青年的耳朵,轻缓地吐出一个字。
取。
兴瞳瞪大双眼。
黑暗中,他压着呼吸,抖着腰趴在男人身上,硬是忍住没出一点声音。好在男人说归说,那一条手臂却还记得压实,止痒效果仍然不错。
兴瞳又蹭了蹭额头。
好半天,痒意慢慢消退。
男人有一阵子没再说话,手也松了劲,只虚虚搭在他腰间。
睡着了?
兴瞳立刻察觉。
他攒了点力气,然後微微撑起肩膀,借着那麽一点透光,他凑到男人脸前,全方位无死角地研究了一番……他的两片嘴唇。
确实有点像,可又不太像。
难道是因为年龄或表情?
他回想了一番那少年人被穿透胸膛时的神态,只有下半张脸,短短的一瞬间,并不是很分明。
思考片刻,他尝试着勾起男人的嘴角,调整出记忆中的弧度。
可摆弄了半天,那股相似的感觉却越来越淡。
他收回手。
不对,我为什麽要怀疑长官?
亚当和他,是因为朗姆酒和烟草的气味。
少年人和他……似乎并无任何值得被联系到一起的地方。
兴瞳深陷于自己的思维旋涡。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直盯着男人的嘴唇看,更没有考虑过这不足咫尺的距离会不会直接把人给吵醒。
于是,当他撑得很累决定换个姿势——
一擡眼,突然发现男人正看着他,且不知看了多久。
兴瞳:“。”
完蛋,这可不太好。
按照他为数不多的社交经验,人类似乎也许并不喜欢自己的嘴唇被另一个人类拿来研究。
他心跳很快,慌忙想要移开视线。
男人搭在他腰侧的手却动了动。
一小块皮肤暴露于空气,温热的触感化为冷飕飕的凉风。
更糟糕的是,男人擡起的手并没有放在别的地方,而是“啪嗒”一声——
扣住了他的下巴。
干坏事被抓现行,连犯罪现场都被迫保持完美原状。
同一时刻,那该死的电脑又蹦出一条电子音:
【小朋友们,都藏好了吗?鬼,要来抓你啦~】
男人扯动嘴角,右手仍然牢牢扣着他,左手竖起一根手指,凑到唇边。
——那条手臂明明受过伤,为什麽还可以正常使用。
兴瞳很绝望。
此情此景,他既不能逃跑销毁证据,也不能假装什麽都没发生,只好心虚地闭上眼,用薄薄一层眼皮,挡住了男人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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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