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骂沈之行试试,嗯?”徐清然胳膊格外有劲,他拽起张成的後脖领,声音又冷又厉,命令他,“给我向沈之行道歉!”
张成的嘴角流出血,身体如病歪歪的小鸡,表情既愤怒又委屈,最後只得屈服于徐清然的拳脚之下,向沈之行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
“给老子滚。”徐清然厌恶地甩开他。
一把本来开开心心的游戏,最後闹得不欢而散。
沈之行收起手机,回教室做题去了。
徐清然一阵烦闷,周杰和杨威在一旁,不敢说话。
叼着炸鸡腿的八班的刘凯跑过来,手里抱着肯德基套餐,他一看,好家夥,每个人的脸,比秦始皇的兵马俑还要灰。
他刚刚在远处看到了走廊上发生争执的一幕,说:“然哥,张成那个人是故意的,以後我们别和他玩了。”
徐清然皱眉问:“什麽意思?”
刘凯和张成一个班,对他很了解,他说:“张成在我们班老是说沈之行的坏话,特别是女生们夸赞沈之行时,他说得更坏了。还记得上次职高的那个男的龚田了吗,就是张成把沈之行的位置告诉他的。”
徐清然将拳头握紧,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朋友之间的勾心斗角,因此极其厌恶,愤恨问:“沈之行惹到他了吗?”
刘凯哈了一声:“怎麽可能,他单纯就是嫉妒,嫉妒我们行哥受女生欢迎,成绩又好。”
徐清然瞧了一眼在教室专心做题的沈之行,说:“我们老沈就是这样受欢迎,让他嫉妒死去吧。刘凯,你给我盯着他,要是再敢对老沈有什麽小动作,我绝不放过他。”
“然哥,必须的。”刘凯心满意足啃完一个鸡腿,将手里抱着的肯德基全家桶递给他,问,“然哥,要吃吗?”
徐清然丑拒,不过杨威和周杰见气氛好转,马上如同饿狼一般,上来就抢完了,渣滓都没给刘凯剩,只剩下风中的一地凌乱。
中午,按照往常的习惯,徐清然会回到公寓午休,不会待在教室。
上午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想着要对受了气的沈之行弥补些什麽。
中饭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公寓,再返回教室时,他手里拿了两个东西,放在他和沈之行的课桌上。
是柔软的暖黄色的睡垫,枕在桌子上,会睡得更舒服。
“一起午休吧。”徐清然说。
“你不回去吗?”面对徐清然的反常行为,沈之行疑惑。
徐清然笑而不语,沈之行做完题以後,枕着徐清然给他的柔软睡垫,趴着休息。
徐清然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全班同学渐渐安静入睡,只有偶尔的微风吹到窗帘的细微声响。
“老沈。”徐清然轻轻喊。
沈之行还没睡着,他问:“怎麽了?”
徐清然将写写画画的本子递给他,上面画的是三个人。
一个火柴人长得高,另外一个火柴人站在旁边,矮一点。
高火柴人将一个矮胖丑的火柴人踩在脚下。
这是徐清然画的今天为他出气的一幕,沈之行蓦然笑了一声,将画本塞还给他,说:“幼稚鬼。”
见他笑,徐清然心里好受许多,他嘿嘿地笑。
沈之行枕着睡垫,慢慢进入睡眠。
他的手,忽然被握住。
“别闹,我要休息了。”沈之行小声说。
徐清然将一颗糖塞在他手心,身体向他凑近,在他耳边承诺道:
“以後,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沈之行的眼睛泛滥无边的酸意,他将脸埋在胳膊里,不让徐清然看见,声音变得有些暗哑,回应他:
“我知道了,徐三岁,午休吧。”
沈之行手里攥的那颗糖,像发热又像在发光,让他忘掉了上午被人骂的难受。
取而代之的,是被人关怀安慰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