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我有事找他,想让他给我办个跨校区图书馆借书的证。」
徐海听了此话很是满意,没想到他儿子如此好学,于是立马把微信和电话推给了他。
行政楼离教室不远,人事处的主任馀明早已被徐海告知徐清然的身份和来意,因此他早已在门口等候。
馀明比徐海年龄大些,徐清然微笑向他喊馀伯伯,馀明高兴道:“小然,没想到开学第一天你就想去图书馆奋发图强,这个证很容易办,伯伯明天就给你办好。”
徐清然坐在沙发上,站在一旁的秘书给他端上茶水。
“馀伯伯,你这里应该可以查到学校每个学院学生的课表吧?”徐清然边喝茶边问。
馀明点头:“当然,每个学生的课表都由我们这边按照一学期一排。”
徐清然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文学院古典一班的课表有没有?”
馀明:“有,你要这个?”
徐清然承认,他迅速找了一个托辞:“嗯,我高中读理科,有时候也想学学古诗词。我听说北大的好多课程都是可以去旁听的,这是真的吗?”
馀明最喜欢爱学习的好学生,加上又得知徐清然是理科状元,还是徐海的儿子,对他好感倍增,说:“对,你要是想学点古诗词,可以去旁听,到时候我和那些教授老师们打个招呼就行了。”
随後他命令秘书道:“将古典文学系的新学期课表打印出来。”
秘书很快将打印的课表交给徐清然。
徐清然问:“这有电子版的吗?”
馀明说:“有。”
随後他让秘书将电子表传给徐清然,还贴心地又给他传了文学院所有导师丶教授的课程课题研究方向,以及其它外国文学丶现当代文学系的课程表,让他想去听哪门课就去听哪门课,可谓“关爱满满”。
离开行政楼,已是夜间九点钟,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样的细雨,让他不禁回想起数年前的少年时代,也是在校园里,夜间下起了雨,不过那时的雨比现在来势更大。
记忆中的那位少年,没有带伞,白色衬衫淌满了雨痕,瘦削的身影孤单地站立在雨中。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徐清然的思绪,来电人是程志。
「然少爷,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回云霄天府。」
片刻後,程志举着一把加大的深蓝色大伞,为徐清然遮雨,将他一路护送到校门口,然後开车将他送至云霄天府。
“然少爷,老爷送给你的跑车放在了地下车库里,还有你的机车和自行车都在。当然你要是想让我来接送,给我打电话就行。”程志温和道。
“好。”徐清然下车,调侃道,“程叔,以後我要是自己开车,你是不是就失业了啊?”
程志脸色憨厚,笑:“然少爷,你忘了还有老爷,他没事就爱喝酒,以後你可能也要应酬喝酒,喝酒就开不了车,我觉得我还能再干好几年。”
徐清然回到8楼的家,打开灯,室内已经全部装修好,打扫得很干净,这是一个上下两层楼结构的豪华大平层,装修风格以深色调为主,很符合徐清然一贯的审美风格。
他洗完澡,急不可耐地扑倒在天鹅绒的大床上休息。
他将向馀明要来的古典一班的课程表放到微信里收藏起来。
大学不比初高中,有固定不变的课桌和教室。大学里,一切都在变化,上课地点是流动的,身旁坐的同桌可能每节课都不一样。
徐清然奔波劳累了一天,眼皮渐次沉重,身体明明想睡觉,可意识里又格外清晰,仿佛脑子里有一盏极其亮的灯,刺得他无法入睡。
房间安装的是中央空调,已经调到了最适宜的温度,徐清然却感到燥热起来,他一个翻身,将温度调低了下去。
还是睡不着。
他索性扯开窗帘,窗外的灯火霓虹,闪闪烁烁,斑斓的灯光在远处的湖景中,愈发明艳。
他摸到手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点到了与游戏大神“你不行”的对话框。
他塞上耳机,微闭双眼,眼前浮现今天沈之行看向自己的眼神,故人重逢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什麽他和沈之行却像两个仇人,在别人眼中成了怒目而视的存在,还在学校论坛里吵成了一锅粥,变成了衆所周知却奇奇怪怪的“死对头”。
他看着对话框发呆,耳膜传来的音乐旋律将他压抑的情绪挑拨得如涨潮的水,使他急切地想找个地方释放。
[我今天在大学里和曾经的一位故人重逢了。]
[可他不理我,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