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很想试试,如果换一个人,他还会不会亲上额头。
他盯着喻时,沉思想了好久,终究还是那三个字:没意思。
他放开了她。
喻时奇怪,她问:“我还以为你要亲我,为什麽停了?”
徐清然皱眉,有些不耐烦:“不想亲,你快点滚,我现在好烦,不想说话。”
喻时逼近他,拉着他的结实白皙的胳膊:“徐校草,不然我来吻你吧,感觉会很舒服的,信我。”
徐清然不屑地冷哼,扯起她的头发,眼神很冷:“滚,以後别再来烦我,我不想说重复的话。”
喻时想她都这麽主动了,竟然还被丑拒一顿,不由得恼火,气急败坏骂道:“徐清然,你他妈是gay吧,那麽多女生找你表白你看都不看,只和男生玩,我都那麽主动了,你竟然理都不理,真他妈恶心啊,死gay!”
喻时得不到就毁灭,已经给徐清然扣下了gay的帽子。
徐清然听了只觉得可笑,他右手捡起篮球,背对她,说:“对啊,我就是gay,不喜欢女生,以後你再来烦我,我可没有耐心!”
自此,“徐清然是gay”的消息传遍校园,他的兄弟哥们在和他吃饭时,屁股不由自主地往外挪好几寸。
徐清然见了,不客气地一个人给了一拳,目光阴寒,言语粗暴地啐了一口,随後扬长而去。
杨威抱着脑袋上的大包哭笑说:“这尼玛是哪个逼崽子传出来的谣言啊,然哥是gay我吃屎!”
其他男生感同身受,他们然哥分明是比钢筋还直的超级无敌大直男,对兄弟哥们只有一言不合的“父爱之重拳”,和gay什麽的根本不搭边好嘛。
没意思。徐清然回想起自己15至19岁的年少时光,总觉得太没意思。
同样是少年时代,他总是在黄昏落日,寂寞地想起12至15岁的时光。
前三年与後四年,中间到底差了什麽?
在北大重新遇见沈之行之後,他蓦然得到了答案。
原来,沈之行是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快乐时光。
沈之行是他遗失了四年的年少怀旧光年。
他的大熊猫,他的沈小猫,他的沈冰冰。
他的年少旧友,回到了他身旁。
这一次,徐清然再也不想放开他。
他已然明白,他是如此动心地喜欢上了他。
-
徐清然想起昨天晚上印在沈之行唇上的初吻,柔软得如初绽的花朵,温软的粘液,软软地附着,惊得他的脸少有地燃烧成落日最烈的红色晚霞。
他第一次主动吻人,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人生的第一次恋爱从19岁起,他甜甜地笑,嘴角挂满幸福。
他不知道昨晚是如何和沈之行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然後彼此默契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们都要时间来思考与消化,缠绕在彼此心间的情动。
徐清然第二天醒来时,脑袋晕乎乎的,还以为做了一个甜蜜的梦。
他手摸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瞬间惊醒,看到了沈之行放在床头柜给他留的纸条:
「我回学校上课了。」
沈之行昨晚穿的睡衣,被折得整齐放在枕头边。
徐清然摸过去,情不自禁地拿起睡衣,放在鼻子边嗅闻。
一想起这是沈之行穿的睡衣,而且穿的是他的睡衣,徐清然不由得兴奋起来,鼻子嗅闻得更加猛烈,某个地方也不自主地变得很兴奋。
他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沈之行,尤其是他那一双美而性感的胭脂唇。
…………
“操!”徐清然低声闷哼。
好一会儿,他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到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後,他拿起手机,给沈之行发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