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跳,掏出手机。
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我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两个字:
子枫。
巨大的震惊和不知所措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震动持续着,似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固执。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地站起身,低声对旁边的同事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同事正聊得兴起,随意点了点头。
路过周婷的时候,我晃了晃手机示意,她心下了然对我笑了一下。
快步走出包厢,仿佛逃离一般。走廊里安静许多,空气也清新了。
我走到一个离包厢门稍远的拐角处,这里光线昏暗,相对隐蔽。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带了一丝沙哑
透过听筒,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还好吗?”
我一下明白,这个电话,是她为我创造一个可以理所当然离开包厢的借口。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喉咙有些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里面太闷了?”她见我没立刻回答,又轻声问了一句,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烦。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有点……透不过气。”
“走廊尽头有个小露台,人少,通风不错。”她的声音很平静。
“好……谢谢。”我哑声回答
“嗯。”她只回了一个简单的音节,然後说,“那我先挂了。”
“好。”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她什麽多馀的话都没说,无声地帮我解了围,给了我一个喘息的空间。
这种体贴充分尊重了我的边界和自尊,没有让我感到任何尴尬或难堪。
我按照她说的,沿着安静的走廊向尽头走去。果然,那里有一扇玻璃门,通向一个不大的露天平台。
推开门,晚风带着凉意迎面吹来,瞬间驱散了胸腔里的浊气。平台上有几盆绿植,摆放着两张藤编椅子,空无一人。
内心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她要是也在就好了。
仅过了一瞬就被我打消了,算了太不切实际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回头,看到张子枫正轻轻关上玻璃门。
她走到我身边,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我们都没有立刻说话,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静。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微微眯起眼,侧脸在夜色和远处灯光的映衬下,轮廓柔和而清晰。
“是不是觉得……这种场合挺累的?”她忽然开口,声音融在风里,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我。
我转过头看她,老实回答:“嗯,不太习惯。感觉……比连续加班还耗神。”
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我以前也很不习惯,”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算是被迫适应了吧。但还是会觉得累。”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她作为公衆人物的感受,虽然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谢谢你。”我看着她,真诚地说,“刚才……那个电话。”
她侧过脸,目光落在我脸上,夜色中,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没什麽,”她语气淡然,“正好也想出来透口气。”
我知道她在轻描淡写,但我没有戳破。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和……亲近。
“如果觉得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时间,提醒道,“可以准备回去了。就跟周姐说家里有点事,或者不太舒服,先走一步。她不会说什麽的,”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我会和她解释。”
这次心脏没有不可救药的跳动,但脸颊似乎开始烧了,我只得点点头:“好。”
“那我先进去了。”她说完,对我微微颔首,便转身推开玻璃门,重新走进了灯火通明的走廊。
我独自在露台上又待了几分钟,彻底平复了心情,然後按照她的说法,给周婷和组长发了微信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都没问什麽,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走出‘兰庭’,夜风清凉。我不免思索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算朋友吗?
不算吧…但我似乎在我们之间的事情上总会少有的不纠结
可又有些不甘心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关系
目前还没有被人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