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端和拎起来封行云的外套扔在他身上,擡了擡下巴点他,毫不遮掩他的霸道,“虽然花园因为太阳出来了温度不错,但是一冷一热感冒了怎麽办?”
封行云拉过他的手,很受用他的关心在乎,“我的体质你放心,这会儿滚烫滚烫的,你摸摸。”
柳端和这会儿手正好因为一直放在外面而有些凉,借他的手暖了暖,才挣开他,“体质好生起病来才更难受,你老实穿上。”
封行云还是老老实实穿上了,还把拉链都干脆直接拉上了,不过他做完这些後,就又把柳端和白皙柔软没有一点瑕疵和茧子的手捞过来,捂在掌心里。
“下次冷要和我说,在外面我功能还是很多的,可以给你开车,给你暖手丶暖床丶暖脚,洗衣做饭,我现在是样样精通。”
柳端和越听越不对劲,眼睛笑得弯弯的,“你这都是些什麽功能。”
封行云捏捏他柔软滑嫩的脸颊,“当然是贤内助功能啊,还有我爸妈以後就是你爸妈了,家里的公司你随便使唤。”
对柳端和,他是怎麽亲昵都不嫌多,恨不得把柳端和揣在兜里,含在口里,让他每天都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喜欢一个人当真是太幸福了。
尤其是喜欢上一个值得的人,封行云很确认,除了柳端和,他再不会遇到让他这麽心动的人,也许从踏入大学宿舍的那一眼,他就一见钟情了,才会不自觉地关注柳端和的行踪,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丶一言一行。
他在那一眼窥见了柳端和身上隐隐约约的朦胧感觉,隐藏在游刃有馀之下的空茫脆弱,隐匿在温和有礼下的强势与强大,多麽矛盾,多麽迷人,那种感觉并不清晰,封行云却知道,就是他了。
柳端和被他揉捏得甩开头去,拿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语气温和地控诉道,“你的手指太粗糙了,还用这麽大力气,故意的是不是?都给我捏红了。”
封行云用冷酷的脸说得很坦诚很不要脸,“没控制住,我都想上嘴咬你的脸了。”
还嫌不够的补充了句,“太可爱了,忍不了。”
柳端和从来没想过可爱这个词可以用在他身上,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时头一次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表情都裂开了,“我?可爱?”
封行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难以置信的脸,微微瞪大的浓黑眼睛,忽闪着像是蝴蝶翅膀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连莹润红艳的唇都微微开啓,露出里面浅色鲜红的舌和雪白的贝齿,他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下,心脏蹦迪一样地乱跳,几乎要撞死在胸膛里面了。
完全克制不住刚才的想法,真想直接咬柳端和一口。
他忽然亲了柳端和的脸颊一口,“啵”十分的响亮,柳端和甚至觉得跟打雷一样震耳欲聋地响在耳边。
他捂着脸颊,立刻左右看了看,好在他们现在在的这处别墅的花园极大,为了保证隐私,相邻的别墅之间距离同样很大,保证半点声音都传不出去。
沙哑的声音艰涩地说,“现在更可爱了。”
柳端和两只手都捂在脸上,虽然脸颊上还有湿漉漉柔软的感觉,但他半点没想起来介怀,连眼睛都不肯漏出来。
封行云还偏要往他脸前凑,得寸进尺地跟他恨不得眼对眼。
柳端和现在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一个温热气息的靠近,白皙俊美的脸就跟要烧起来一样沸腾了。
他在手掌後面调节呼吸和情绪,声音传出来也有点闷闷的,没有以往的清悦澄澈,磁性中还带着几分沙哑,“我明天要去我的心理医生那里,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封行云先是想到,为什麽要去看心理医生,柳端和的心理有问题封行云能感觉出来,毕竟就柳家这样的家庭环境,柳端和没有他都不信,而且现代人又有多少没有心理问题的。
但是柳端和都需要看心理医生了,还是这麽郑重地跟他说,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是一般的心情郁闷。
而且将私密的身体精神状况主动告知,无疑是柳端和信任他的表现。
封行云顿时紧张揪心起来,“我明天一定陪你去,你是怎麽了?”
柳端和简略解释了几句,“宋医生好像说是,焦虑强迫症,我也忘记了。”
封行云的眼神一肃,柳端和重视的事就没有含糊不清的,照他的记性,连他都不清楚,只有刻意不去想,可见他应当是存有逃避的心理,他严厉地道,“怎麽会不清楚具体的,小和你之前是不是没有听医嘱?”
柳端和放下手,脸颊终于成功降温,只是到底还是在脸上留有馀韵,眼尾飞出一抹红意,凤眸水润润的,秋水一般清柔。
他有点心虚,坦然道,“之前比较忙,而且主动剖开血淋淋的伤口,再告诉旁人,我是一个连父母都不喜爱的人,还是很让我难堪和受创的。”
爷爷去世了,柳如梦和吴秀英,他的爸妈也马上要被他送进监狱,在这个世界上他几乎等于再没有亲人了,茫然无所系的无归属感侵袭了他。
柳端和自嘲地笑了笑,面上没有分毫明显的伤心,也没有落泪,可封行云能感觉到他此时有多麽脆弱,像是刚烧制成的琉璃,流云漓彩,璀璨夺目,琉璃易碎,可也实在美丽。
封行云几乎没见过柳端和脆弱的样子,让封行云顿时失去了继续询问的念头,只有满腔的心疼,如同一把小鞭子,就攥在柳端和的掌中,因为他的黯然,毫不留情地鞭打着他。
恨不得立刻挖出自己的一颗心捧上,让柳端和知道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就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他。
当然这些都是他执迷在心中的一些幻想。
那些疯狂的念头只是一丁点,估计都会吓到柳端和。
封行云强压下这些思绪,什麽也顾不得了,把柳端和抱进怀里,用恨不得将他融入骨髓的力道紧紧相拥,向他证明他的存在,喃喃道,“你还有我,我喜爱你,特别特别的喜爱你。”
他想如果他们真能成为彼此的半身,该有多麽幸福,再也不用分开,再也没有头脑和身体的隔阂,让柳端和完全知晓体会到他一腔滚烫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