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腰间的力道捆得柳端和发疼,可他从这种疼痛中却找到自身的位置,他于是也紧紧地抱住了封行云坚实宽厚的臂膀,鼻子发酸地道,“再用力一点。”
封行云这时却没有像刚刚想的那样加几倍的力量,他只是微微收紧,温情地抚慰着怀里的小兽,来自柳端和的信赖直接让封行云燃起了满腔的火热激动,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没头没脑地继续在柳端和耳边道,“没关系的,我还在。”
“我还在。”
柳端和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动物与动物之间,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亲昵就是肢体接触,柳端和从前抗拒抵触和任何人碰触,深层的意识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怀有最深的戒备心里。
直接原因则是从小他的父母就几乎从不抱他,拒绝他的一切情感需求,他们那时十分信奉哭声免疫法。
渴求永远不会被满足,柳端和就告诉自己,自己不需要。
封行云将滚烫的体温传导给他,告诉他,有人在深深地爱着他。
柳端和过了一会儿,才将封行云推开,玩笑道,“刚刚好丢脸,真软弱。”
封行云摇了摇头,郑重地看着他道,“你没丢脸,也不软弱,而且你永远可以依靠我,也不需要永远都强大到没有一点情,没有一点瑕疵。”
“虽然我家目前还比不上你现在有的这些,不过我相信我爸妈的能力,等我继承家産之後,全交给你,我给你打工就行,听你安排!”
柳端和倒也不意外,调侃地笑道,“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就这麽把你家全部的家産都交给我?”
封行云颔首,“当然给你,一家人有什麽好计较的,你喜欢就好,我爸麽也不介意,家业有你来接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八成是考虑他没正式将他们俩的事定下的态度,封行云在称呼上说得有点暧昧不清的含糊。
柳端和心里暖洋洋的,又有点羡慕。
“你们家人之间关系真好。”
这点封行云倒是看得透彻,“世界上本来就是家庭幸福的在少数,而且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能也没你想象的那麽好,不过他们都很喜欢你。”
柳端和突然眉头一皱,封行云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逐字逐句仔细回想了下刚刚说了什麽。
就见柳端和惊讶地拉起袖子,白皙莹润的胳膊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包,“这麽冷的天气,竟然还有蚊子!”
封行云赶紧把他拉起来,“我们不在花园里待了,先回房间。”
柳端和是不招蚊子咬的体质,所以坐花园的时候一点防备也没有,没想到开春才一两个月竟然就有了蚊子。
他很少被蚊子咬,又细皮嫩肉的,这会儿痒得实在受不了,就想挠。
封行云拉住他的手,两只手都给他用一只手拷住了带他匆匆往房间走。
“不许挠,越挠越痒。”
柳端和痒得都想哭了,“我知道越挠越痒,可是不挠太痒了。”
他让管家赶紧去买了一瓶冷敷凝胶止痒,这个突如其来的蚊子将两人之间的旖旎暧昧都带跑偏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刚刚那麽好的气氛,封行云觉得就算他当场表白,柳端和都有可能直接接受,全让这只蚊子毁了。
封行云恨啊,恨不得把这只蚊子用炮轰,用枪射,然後给它打入十八层地狱。
封行云看着柳端和往身上使劲喷花露水,往蚊子包上涂凝胶,第一百次诅咒这个蚊子以後只能肯定绝育。
他本来想给柳端和涂的,但柳端和以太肉麻拒绝了。
柳端和弄好之後又跟封行云聊了一会儿,就上楼进书房去开会了,他前几天把会议的日程安排基本都放在了下午。
上午那趟跑完实际也不需要出去了,所以封行云的专属司机体验,也只体验了来回一趟,唯一的收获是又认路了柳端和的一处房産。
柳端和上楼之後倚在门上松了口气,刚刚在花园那种氛围实在是他现在不敢也不会处理的场合,他不想被躁动的情绪和荷尔蒙牵着头走,可也不想上海封行云。
这只蚊子的出现也算把他从两难中解脱,整理好心情後,柳端和就进入办公状态,进入会议,打开摄像头。
此时网络的风暴也已经酝酿完毕,在本该平静的上午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柳家的招牌实权控股集团,天和集团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双眼睛,从当初柳端和和柳如梦争夺继承权的时候,新闻就出了不少。
大多标题是什麽:
“父子相残,豪门内斗进一步升级,是利益之争,还是另有隐情?”